陈晓山飞身落地,抬头看去那盔甲不知何时已经穿在柳卿身上,背后插着六杆紫色幡旗,正在用手摸他那烂脸,暴怒道:“你这孽障!胆敢毁我身躯,我定将你扒皮抽筋,袪体炼魂,让你永堕鬼道!”说完,两指往眉间一搭,身后六杆紫色幡旗飞出插在四周,这时白离也赶到晓山身边,柔声问道:“晓山,没事吧?”陈晓山擦了擦嘴角的血回道:“不打紧,看这妖人还有什么手段!”
柳卿听得,笑了一声,说道:“什么手段?到时候你能站起来再说!”说完嘴中念起咒语,那幡旗面上一直,露出上面鬼头,传出阵阵低语,陈晓山刚直起身来眼睛耳朵就流出血来,接着身上一麻单膝跪在了地上,转头再看旁边白离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回了巨狼正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柳卿,嘴里往外流着白沫。
柳卿见制住二人,冷笑说道:“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说着抬起左手,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短刀,冷冷说道:“先解决了这个畜生,再来收拾你!”柳卿正要出刀,几只箭射了过来打在身上砰砰作响,原来是贾四领着剩余村民赶来,那些村民拾起砖头瓦块就向这里砸来,几个胆大的村民就要去拔紫魂幡,柳卿看见一出黑刀撂翻了几人,陈晓山吃力地抬起头望着贾四手中弓箭,贾四迟疑了一会,猛地抬手一箭而出射穿了其中一面幡旗,刚一射穿,只见白离浑身红光大盛飞了出去,一眨眼就将柳卿右手咬了下来,那柳卿抱着手在地上打滚。
陈晓山爬起身来,提起刀来到柳卿面前就要结果他,忽听得脚下土地哗啦啦直响,周边幡旗嗖的几下钻入土中,不一会从身后山墙处地下钻出一人来,那人身着黄袍,眉毛粗长,一口黄牙,脸上长着烂疮,手里攥住六杆幡旗,望了望众人将幡旗收在身后,对着柳卿说道:“柳老弟?你这手都没了,这紫魂幡不如孝敬老兄我了?放心!老兄我一定给你找处风水宝地,肯定不会有人来挖……”未等对方说完,柳卿吐了一口血,咬牙骂道:“钱信!你这鼠辈!”钱信听到被骂鼠辈也不生气,指着脸冷冷说道:“我鼠辈?!我这一身烂疮难道不是拜你柳老弟所赐?”说完对着陈晓山抬了抬手,说道:“这位小哥,下刀吧!他躺在这叽叽歪歪的咱们怎么动手呢?”陈晓山盯着钱信,右手一刀戳入柳卿胸膛,他又挣扎了几下就断了气了。
钱信见柳卿身死,放声大笑,接着说道:“来吧?!”陈晓山、白离和众人站在原地搞不清楚对方状况,那钱信见对面不动手,冷笑一声喝道:“那就看我的吧!”说完右脚往地下一跺,震得地面直晃,双手往前一指,身边砂石瓦块飞起往对面射去,瞬间陈晓山和众村民就被掀飞了出去,那些村民一个个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陈晓山也拼命用刀格挡,可是飞石太密身上也被打了几个血孔,白离见状四足插在地里,往前一阵怒吼,接着伴着银光飞射过去,钱信面露讥笑之意,白离刚到前来,他瞬间施展土遁离开,白离正要去找,土中翻出一张网来将其捆住,白离涨大身躯,没想到这网捆得又紧了一分,那边钱信土遁而出对着白离指道:“唉唉唉,我这山网不捆人不捆仙,不捕鱼不捞虾,专门对付四足长毛的畜生,你别挣扎,越挣扎捆得越紧。”
此时坐在祭台上面的孙不二,一咂嘴,心中骂道:“这帮鸟人没完没了!”说完变换手诀,暗运神炁。
那钱信叉着腰,正在思索接下来如何行动,周围竹竿上面叮铃铃直响,钱信猛地望去,刚一眨眼,数道红线从铃铛中飞射而出,一时躲闪不急上身被捆了起来,左拔右突如何也挣脱不开,急得在原地乱转,忽然空中一声闷雷响起,呼啦一声落下雨来,同时村后又传来鼓声,钱信见下起雨了,大叫不好,右脚猛地往地下一跺,大喝一声,震起飞石就往身上打来,直打得血肉横飞,同时也挣开了红线,刚一挣脱就施展土遁往村后逃去。
白离身上的山网遇着雨水慢慢散了开来,陈晓山一身雨水伤口处往外冒着血,来到白离身边,白离转头望去有点担心,陈晓山抹了脸上雨水,说道:“我没事!走!”说完就跟白离往祭台方向跑去,来到围栏入口,入口处站着两人,一人满身血污正是钱信,另一人身穿青袍皂鞋,满头白发,钱信见对方过来对旁边那人说道:“顾师兄,那四足畜生便是离兽!”那姓顾的道人正色说道:“离兽!你已经失了离魂,我等并不为难与你,速速走开!”白离往前走了几步,问道:“你姓顾?那顾仪生跟你是什么关系?!”对面回道:“在下顾谦,顾仪生乃是我的叔祖,叔祖来时交待,不可妄杀生灵,你若肯离去,也免得一场争斗!”白离冷笑一声说道:“满嘴仁义道德,干的却是鸡鸣狗盗之事!”
顾谦刚想质问,身后祭台上孙不二喊了一声,道:“晓山兄弟呀!你这土台夯得不牢嘛,泥水流的到处都是。”钱信听完转身便骂:“呸!你这痨病鬼!适才是你放的红线,偷袭我的?!”顾谦在一旁赶忙道歉,说道:“孙道长,我朋友性情粗犷,休要见怪,我们在此处聊了半天,我也按你意思击了三遍鼓,可否放人?!”台上的孙不二依旧闭着眼睛,悠然说道:“那皮鼓摆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处,就让你敲着玩,你要的人放或不放,要你面前那人回答,问我?我连媳妇都没娶上,哪来的女儿啊?!”
顾谦犹豫了一会,刚想开口,陈晓山已经提刀冲了过来,顾谦见对方不死不休,心中一狠,袖中祭出水云镜往陈晓山身上一照,再往回一收雨中生成一个跟陈晓山穿着打扮相貌无二的男子,也提着刀冲了过去,两人战在一处,这边劈头那边也劈头,这边砍脚那边也砍脚,白离见状低吼一声,眉宇间一道绿光放出,龇着牙看起来特别痛苦,台上孙不二则皱起眉头。
钱信、顾谦见状不敢怠慢,只见钱信从胸口处掏出一黄旗,嘴中念动咒语,往空中一晃,周身雨滴化作一道道利刃飞射而出,白离绿光更盛,化作一团在空中爆开变作十几丈高的大鹏鸟,两只巨大的翅膀猛地扇了起来,那些利刃倒飞了出去,钱信赶忙土遁闪一旁,孙不二则掐诀定住阵场,内心念到:“他娘的!怎么还有人?!”
顾谦一拍腰间五彩锦袋,从中射出一股黑砂,那黑砂在空中翻滚,不一会中间火花四起,再一眨眼聚拢在一起生成一条岩浆巨龙,那巨龙一得生成便向大鹏咬去,将其裹在当中,大鹏惨叫扭动着,不一会慢慢变小埋在巨龙中已看不见了,可那巨龙还在用力往里裹,突然当中一阵绿光闪出,一只绿色巨蟒从中窜出头来,那巨蟒周身布满绿色树皮,头颅要比巨龙大上一倍,一张嘴竟直接将岩浆巨龙吞下,巨蟒一回头猛地朝顾谦处游去,翻身尾巴朝下一砸,那小山一般的尾巴如何也是躲不过,将其砸成肉饼,水云镜也被打碎。
这边杀掉顾谦,那巨蟒转头就要去咬钱信,对方见大事不好,驾起土遁就要走,刚一掐诀见没有反应,往身后一望,后面地上插着一杆点金旗,钱信转身,咬碎钢牙就往阵中闯去,刚一来到入口,两侧皮鼓中扑通一声破开从中射出百枚落仙针将其扎成了刺猬,钱信趴在地上抬起头说道:“你不是说这鼓……手真黑……”孙不二心中冷笑念道:“贫道手黑心可不黑。”
陈晓山在雨中抬头望着变身巨蟒的阿大,脸上露出了笑容,不一会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只见白离头顶乌云破开,砸下一把巨型玉剑,呼啸间落了下来将巨蟒斩作两段,那巨蟒泛起绿光缩在一起变做一位少女,倒在泥水当中。
那巨剑斩下之后,又化作一阵青光向天上射去,随着巨响,变为漫天剑雨向着地下二人倾泻而下,白离猛地起身扑向陈晓山护在上面,那剑雨落下,白离和陈晓山身上插满了玉剑。
废墟中走出一灰衣道人,青面红发,左手提着贾四的脑袋,右手正握着一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