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省会城市江城不远的一个镇。 于一排排摩肩擦踵的低矮平房深处有一间稍显破旧的院落,咋一看,门扉紧闭,似乎长久都无人居住。
李群是一个3左右的斯文伙,面貌可以算得清秀。然而几天的躲藏已使他清秀的面颊更显消瘦,眼镜后的眼光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更多的是惊恐与不安。
此时,他就坐在那间门扉紧闭的房间里打开着手提电脑,借着窗帘透过来的微弱亮光紧张地进行着电脑操作,眼睛时不时偷空瞅一下紧闭着的大门,满含不安与紧张。
他是昨天中午收到潘总的手机短信的,短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事情砸了收到短信后,他立时换掉了一张卡,从此时起,可能就没有任何人能知道他在何处了,就连吕总也不知道。
从他大学毕业以优异的成绩分配到当时还是大型国有企业的神州制药厂开始,他便立下宏誓,一定要干一番大事业尽管他并不知道心里所想的大事业是个什么模样,但他对工作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对专业更是精益求精,两年时间里从一名普通技术员干到厂团委书记,人生辉煌的大门已经为他打开,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踌躇满志了。
然而,企业突如其来的一场改制风波浇灭了他青云直上的梦想,他一下子从团委书记回到车间,原因是他锋芒太露,在改制之初矛头直对过新任领导班子,最终改制完成后,新来的吕董秋后算帐把他配到了一个又脏又乱的车间做苦力。
那一段时间即使每天借酒浇愁也无法排解无尽的失落,甚至几次黄昏时他都走到了江边,但“天生我才必有用”的期盼终打消了他几欲轻生的念头,他开始变得有些玩世不恭起来,对谁都冷若冰霜。这就样自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碰到了潘宁。
潘宁是改制后一年多从另外一家企业调任过来的,听走了一点关系吕总才把他安排到办公室。但潘总性格随和,总是一副与人为善的表情。虽办公室工作一直并未有多大起色,但他人缘颇佳,加之应酬较有心得,所以至今就一直在那个岗位屹立不动。
那是在神州集团企业大有起色的一年的一天上午,刚开完办公会的潘总一个电话找到他,他也是第一次走进公司集团办公楼,办公楼的豪华已不是他能够想象的,而集团老总们的办公室其奢华程度更是令他有些眩晕,这哪哪象办公室,简直就是一个家,一个精装修的别墅。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原先他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拼命工作不就是为了象这样高高在上出人头地可是他还有机会吗
在潘宁办公室,潘宁很客气地给他续上一杯茶,他很是受宠若惊,起身推让时还是泼出了些茶水在光亮的地面上。
潘宁似乎并没在意,也没有刻意去擦试地上的茶水,只是一味地嘘长问短着。
李群极是拘谨地寒喧着,他心里清楚,潘总把他叫到办公室绝不仅仅是嘘寒问暖。果然,客套了一番,潘宁终于到了正题。而这个正题却着实把李群当时吓了个半死从感冒药中提取
李群是知道干这种事的厉害关系的,所以他刚开始死活都没答应。没想到潘宁以工作相威胁,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但提了个条件,只提取,绝不制毒。潘宁答应了
于是,从那一天起,技术员李群除了干好职工作外,每周总有一到两个晚上或者周末就在集团公司较偏的一个空屋内提取,至于的去向他则不闻不问,反正每周都会有一台车直接提货,出入库也有专人负责。
这样的结果是给他直接带来了丰厚的回报,集团除了给他涨了几次工资外,每月还从潘总那儿领取到厚厚一沓钞票,最少的一次都有两万元。
可李群终究还是知道自己在做着些什么,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得为自己后半辈子打算。于是,他在金钱有了一定积累之后向潘宁委婉地提出了离职。当然是没有获得批准。于是他退而求其次要求换个环境,加之那段时间风声较紧,潘宁就把他派出去送货,单线联系只送“神州金刚片”。他欣然接受了。
但当潘宁向他交代送货中的诸多注意事项时,他知道他并没有跳出这个罪恶的泥沼。尽管他还并不知道那些“金刚片”的真实身份。但一来自己羽翼未丰,他装作乐此不疲,麻痹着对方,一方面另租了这处老屋,用以紧急脱身。当初“神州金刚片”事潘总电话要他远走高飞时,他就一直蜗居如此,每天靠着笔记上打着光阴。
没想到的事也被牵连了进来。
他再一次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庆幸着。
稽查四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