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来按照前几次的经验带着人来到了村西面的那户老夫妻家里,这老两口人还算老实,每次看见瓦剌骑兵来也不怕,就站在那破院子的门口看着。
只要骑兵晃一晃手中的水袋,那老头就会转身一瘸一拐的去给他们打水。今天也还是那样,忽来下马以后把手中的水袋冲着那老头晃了晃,老头便转身进院子去打水去了,那老妪今天却对这些瓦剌骑兵多看了两眼,摇头进院子里去了,好似要去帮助老头打水。
忽来没有在意,招呼手下们先把马肚子松一松。作为草原人都知道,即使不喂马饮马,只要不骑着,就要让马稍微轻松点,那样对马不好。只是忽来正在给自己的马松皮带的时候,突然发觉战马露出了警觉的样子,不仅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还有些焦躁不安。
作为草原上长大的他,立刻就察觉出不妥。刚要发出警讯,一根羽箭便已经从他的后颈射入穿透了他的咽喉。他痛苦的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眼神渐渐的失去了光芒。
剩下的瓦剌人瞬间大乱,有人想抽出弓箭还击,有人抽出弯刀背靠战马四处张望,有人想直接上马立刻逃走,还有人大声呼喝,招呼同伴结成阵势。
可惜的是四周不停的有羽箭射来,几个瓦剌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射死了大半,只有一个靠着战马的瓦剌人被射瘸了一条腿,半倚着战马,满脸的惊慌。
偷袭者们终于从埋伏的地方走了出来,足有近二十人左右,为首的是个个子不高的汉人,岁数不大,看起来只有18、9岁,一脸的坏笑。
“老乌,交给你了。可别让他死了。”为首的那汉人大声说了句话,然后就带着其他人开始翻查尸体了。
向那瓦剌兵走去的老乌,是个年仅三十的汉子,长得还有点像瓦剌人,也是一脸的坏笑,手里提着斩马刀,对着那受伤的瓦剌人说道:“把刀放下,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们就放你走。”居然是一口标准的瓦剌语。
那瓦剌兵满脸的慌张,可手里的弯刀却握得更紧了,作为斥候他当然知道这汉子是在骗他,他们是不可能放他走的。他咬着牙稍微移动了一下,想要借着身后的战马殊死一搏。
可惜老乌根本没给他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闪电般的劈出一刀,那瓦剌人条件反射一般举刀格挡。老乌咧嘴笑了,还是自家的大人教得好,人果然是会下意识的躲避危险。
“铛”的一声脆响,那瓦剌人手里的弯刀被打飞了。接着就是一记窝心脚,那瓦剌人被一脚踢成了虾球,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老乌可不管地上的瓦剌人如何痛苦,拽着他的衣领子就往郭毅的身边走去。
这些偷袭者正是李玉手下的斥候,他们昨天夜里渡过那条小河的,专门还把脚印掩盖了一下,问了问村里剩下的老人,便决定在这伏击一下,抓两个瓦剌人问问北罗城的情况。
今天能被他们偷袭其实还是忽来他们大意了,再一个,他们是大汗亲卫,玩的是战阵的厮杀,到底没有那些常年在野外的斥候们专业,这才着了郭毅他们的道。
草草的收敛了一下瓦剌人留下的痕迹,郭毅便带着人又回到了小河对岸的树林里去了,村里的老头说了瓦剌人不过河的。
老乌是斥候队里的二把手,真名叫乌利吉,他是个牧奴,母亲曾经被瓦剌人掳走,被救回来后就有了他,在他原来的地方一直被别人叫杂种。不过他娘和他说过,她可不是被掳走的,是自己愿意走的,他爹是个乌卢达部的战士。他娘还专门教了他瓦剌话,这也是他成为斥候队头头的原因。
“嘭”,又是一拳结实的,那被俘的瓦剌兵始终咬着牙不肯吐露半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