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赶到南城门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一出“大戏”,在周围足足有2000多百姓的注目下,芳山县令余兼大人正跪坐在南门外对着城里清理出来的芳山百姓的尸首嚎啕大哭。
哭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鼻涕横流,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李玉看着这个不知廉耻的县令在那表演,心里冷笑,真是无耻!
看着城外越来越多的尸体,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还在尸体堆里寻找着什么,她的手里抱着的是一个少女的人头,这段时间见过很多死人甚至杀过很多人的李玉突然就呕吐了起来,反胃的感觉怎么样也压不住。可他也是4、5个时辰没有吃过东西了,根本吐不出什么。李龙还想上前看看李玉到底怎么了,却被李玉推开了。
过了好一阵以后,李玉才堪堪压住那股恶心的感觉,看着还在哭号的余县令,没来由的想起前天晚上他在自己帅帐里恳求自己时的那副表情,心里想杀人的的恶感陡然爆发,他甚至都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在去摸那把中二战刀。
转过头不再看那个让人心烦的县令,可好巧不巧他又在人群中看见刚才那个正在尸体堆里寻找着什么的老夫人。只是现在的她跪坐在一具无头尸体的边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手里的首级摆放在那具无头尸体的断颈处。那尸体身上的衣物倒是还在,只是破破烂烂,胸口也被砍开了好大的伤口,衣裙的下摆已经成了黑红色,那是被血染红后凝固的结果。老妇人用了好久才把首级摆好位置,理了理首级上已经散乱的头发,盘好后,拔出她自己头上戴的木钗插在盘好的头发上,嘴里在呢喃着什么。
突然间李玉明白了些什么,可又不是那么的清楚,来到这个时空十几年了,或许自己始终是不曾真正的融入这里。
可眼前这个老妇人,费家大院里的费亢,沿路看到的那些死去的汉人,让李玉真真正正的体会到那个教导自己武艺和箭术的老头子,还有那个天天和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的阿獾出事才能唤起自己内心里最疼的神经。也许是自己那种穿越者的心态还没有完全消除吧。
思索间,突然余兼那难听的哭号声又钻进了李玉的耳朵,只是这会儿我们的余县尊嗓子已经沙哑了好多,声音也小了很多。“阿龙,去把县令大人扶到一边休息。”李玉嘴角吟着笑意。老小子,说好给我的东西可别忘了,老子不杀你,可也不会让你舒服。
“军侯。”正想着怎么去跟余兼算账的李玉,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弈城,辛苦了,战果如何?郡兵各部伤亡几何?”来的是甄绛。
“还在清点,缴获的军械物资最快也得明日才能查点完毕。”甄绛拱手说道。
看甄绛一副下属对待上司的模样,李玉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不过嘴上还在谦虚,“弈城,你我乃是同袍,何必如此?”
“事不可做而无果,蛇不可无头而活。来时叔父早对我明言,事事以军侯为主。”甄绛还是那付恭敬的样子。
行吧,你真要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可别说我是故意的。“如此,李玉便不客气了。你所属诸部立刻把缴获的军需物资集中于城南大营,待冯老鸦过来清点,派500人留守此地看押俘虏。剩下的去大营里休息,不得留一兵一卒在城里。东城的死马留几匹给兄弟们打打牙祭,剩下的给城内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