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着话,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句浑厚的男音,“原来这位姐就是稻香村请来的神医,真是幸会,幸会”
宁静循着声音望去,才看到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身段高而修长,有一管笔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着胡须,端的是风流韵致,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气,眼若寒星,深邃中透着睿智,宁静在心里寻思着,眼前的这位男子,应该不是个无能之辈“不知这位是”宁静意有所指的问道。
“姐,这位是潍县的县丞郑大人,由于青城县的鲁县令得了瘟疫,前些日子死了,所以朝廷派了潍县的县丞过来,暂时的代替鲁县令,管理县内具体事务”香桡得了自家姐的指示,忙解释道,其实她对这位郑大人,还是很佩服的,能把一个死城管理的井井有条,怎么看也不是简单的人。
郑燮凤目深邃,他似乎能感受到,眼前的这位带着纱帽的姐,身上有一种冰冻三尺的冷意,那种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淡漠,但是她的身上又有一种吸引人注目的出尘的雅致,如同隐在白雾中的青莲,看不清,也看不透,就连自诩聪明过人的他,也看不穿眼前的人儿。
宁静五官敏锐,对于郑燮的打量,只当没看见,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开口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接收到宁静淡漠如水的目光,郑燮一怔,答道,“当然可以进去请”完让开了一条通道,让宁静走过,看着眼前纤细的身影,郑燮摸了摸胸口,那里似乎能够感觉到,一瞬间的凉气滑过,垂下眼睫,遮住眼中复杂的神色,紧紧跟上。
进了县城,并没有宁宁静想象中的脏乱,道路上也是干干静静的,路两边都搭着临时帐篷,一排一排的井然有序,每隔一段路还会有一个临时医所,看情况应该正在熬着药,阵阵药香弥漫的到处都是宁静不得不佩服郑燮的能力,一个能把朝廷放弃的死城,治理的井井有条的人,怎么会是个简单的,心里头对郑燮倒是有些好感与这样一个县丞配合,想来会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帐篷里一个挨一个的躺着得了瘟疫的病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宁静能从他们空洞麻木的眼神里读出绝望和不甘,痛苦的呻吟声,咳嗽声,哭泣声,打骂声,不绝于耳,正思间,就听到旁边的帐篷里,忽然传来一声略带稚嫩的叫喊声,“姐姐,你醒醒醒醒啊不要丢下狗子一个人,呜呜爹也走了,娘也走了,狗子只有姐姐一个人了姐姐,醒醒,你醒醒你们不许把我姐姐抬走,她会好起来的,她答应过狗子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宁静转身看去,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趴在一个看不出模样的女孩身上,哭的稀里哗啦,阻止边上的人把她姐姐抬走看着这一幕,宁静的思绪忽然有些紊乱,她记得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岁的男孩子,趴在床边深切的呼唤着自己,让她不要离开他,声音虽然稚嫩,却含着浓浓的亲情,那一刻自己立誓要让他幸福快乐一生。
“我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你姐姐已经不行了,还是让我们抬走吧”边上的一个壮汉,无奈的劝道。
“我姐姐还有气呢你们都是骗子,你们不许把我姐姐抬走”完后,就起来,企图推开四周的人群,可是人力气,哪里是成年男人的对手,没几下就被一个壮汉拉住,只见拉着他的人,对着其他几人道“我先拽着他,你们几个快把她姐姐抬走”
“你们放开我姐姐,放开”声音忽然变得凄厉无比,夹杂着滔天的愤怒和绝望,只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狠厉,张口咬在了,拉着他手臂上,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同时那个叫做狗子的男孩就挣开了壮汉,向着姐姐跑去,撞开了准备抬人的壮汉,紧紧的趴在他姐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