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天颔首,将银针仔细纳入怀里,一口应承下。
冷南弦看一眼安生,将关鹤天让至一旁,附耳低声说了两句话。
关鹤天犹豫着看看他,又看看安生,咬牙点点头:“我不懂这朝堂之上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你冷神医说的话,应当是没错,我听你的。”
冷南弦仍旧不放心地叮嘱:“我说的事情可一定记得,就全都拜托给你了。”
关鹤天坚定地“嗯”了一声:“我关鹤天一言九鼎,冷神医尽管放心。那事不宜迟,我赶紧出去了,你们自己一定要好生保重。我会派人暗地里保护你们的安危。”
沿着台阶向上,自机关处一声鸟啼,得到回应之后,纵身而出,依旧细心地将洞口处掩好。
安生疑惑地问冷南弦:“师父,你适才与关大哥说了什么?为何非要背了我?”
冷南弦淡然道:“我唯恐明日里睿王差人围追堵截我们,我们不能安然入宫,所以让他记得明日过来接应。”
安生“喔”了一声,眸光闪烁,不再追问。
冷南弦轻轻地揉揉她的头顶,指尖流连缠绵:“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
安生点头:“有师父在呢,安生有什么好怕的。”
冷南弦勾起唇角,笑得风轻云淡,牵着安生的手,到一旁角落处,抱出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安生好奇地问。
冷南弦拽着她,寻干净处坐下,打开手里盒子,递给她看。
是当初皇上赏赐的那些金子与头面,整整齐齐地躺在盒子底。
安生想起当初自己献宝一般交给冷南弦,让他留着用来娶师娘,不禁莞尔。
难怪师父与千舟他们都说自己缺根弦,可不如此?
“当初你留在师父这里,说是将来做嫁妆的,所以我就毫不客气地提前收了。”
安生垂眸笑笑。
冷南弦将她拥在怀里,指指面前堆积成山的金银:“那这些就算是师父给你的聘礼吧,从今天起,都属于你,足够养你一辈子。”
安生迫不及待地勾起他的尾指:“那便说好了,不许反悔,以后要由安生来当家。”
冷南弦轻笑,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唇印,宠溺地道:“好好好,以后师父挣钱给安生花,安生当家。”
安生抬眸看着冷南弦,眸子里亮晶晶的,闪烁着烛光的璀璨,俏皮地问:“师父,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安生。”
冷南弦一怔:“没有么?我如何觉得在心里说过千遍万遍了?”
安生一本正经地摇头:“没有。”
冷南弦也一本正经地望着她:“师父都喜欢了你这么久了,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还用说么?喜欢是用心的,不是嘴皮子。”
安生眨眨眼睛:“原来师父是蓄谋已久了。”
冷南弦轻笑,带着粗哑:“大家都知道,只有你自己缺根弦吧?”
“老是这样说我,即便再机灵也被说傻了。”安生带着气恼嘀咕。
冷南弦轻哼:“可不就是一直缺根弦么?你若是一早就将我这根弦放在心里,何至于那般愚钝?以至于现在,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么短。我觉得,自己还没有疼够你,也没有来得及好好对你。好像就是一眨眼,美梦就要醒了一般。”
安生仰面躺在冷南弦的膝盖上,隐在金山遮掩的暗影里,定定地望着冷南弦:“来日方长呢。”
“对,来日方长。”
冷南弦颤着声音,低下头来,印在安生微启的唇畔上。
唇瓣有点干,不复往日里的细润与滑嫩。
冷南弦的舌尖细细地描摹过去,然后便轻轻地启开了她的唇。
安生伸出手臂,勾住冷南弦的脖子,第一次这样主动。
抵死缠绵。
恨不能,就这样,融在一起,天长地久。
烛光逐渐暗淡下去,又一根蜡烛燃尽,想来外间已然天明。
相依相偎的两人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眸子,站起身来,十指相扣。
千舟撤去隔板,外间动静便听得真切。头顶之上有杂乱的脚步声与嘈杂声。
冷南弦整理衣袍:“应当是喻惊云按照约定来接应我们了。”
几人全部起身,打开头顶机关,就听到上面有人惊呼:“世子爷,这里有机关。”
果真是喻惊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