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信将疑地望着夏紫纤:“你是不是吃了其他的东西?”
夏紫纤这半晌一直默然不语,一是身上奇痒无比,二,是她已经有了危急感。
她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圈套。
姌妃一字一顿道:“夏妃究竟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你还是不要遮掩,赶紧说了吧?御医早些寻到毒源也好为你解毒。否则拖延下去,看你这个样子,怕是要容貌尽毁!”
姌妃的话提醒了众妃嫔,全都不约而同地向着夏紫纤脸上望过去,满脸不忍,加使劲隐藏的幸灾乐祸:“呀,竟然冒水泡了!莫不是像孟家孙小姐那般,是出了天花?”
一句话,令夏紫纤顿时愈加慌乱起来,再也承受不住:“夏安生,一定是夏安生干的!”
“妹妹这话可就离谱了。今日本宫生辰宴,可并未宣召安生姑娘前来,她如何能对你下毒呢?”姌妃第一个提出疑问。
夏紫纤眼看着自己手臂之上果真开始冒出水泡,情势颇急,拖延下去,水泡越来越大,定然溃烂,毁了容貌。她的脑子里一团噪乱,哪里还有理智?
如今,无论是什么罪名都不及这张面皮重要。只要容貌还在,自己尚有翻身的余地,可若是容貌毁了,日后便是一败涂地。
因此夏紫纤不过是略一斟酌,便如实道:“是吃了夏安生的药,快,快点宣夏安生。”
皇帝此时对于夏紫纤是百依百顺,眼瞅着她一脸难受,生不如死的样子心疼得都揪了起来,忙不迭地宣:“宣夏安生,快点让她速速前来!”
立即有太监又风风火火地前去跑腿。
姌妃好奇地问:“安生给你吃了什么药?你可是哪里不适?如何不宣召太医,反而要让安生给你药吃呢?”
夏紫纤此时那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咬牙强忍住身上的痒意,支支吾吾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不知道是什么药你就乱吃?”姌妃狐疑地问:“本宫可听闻夏妃娘娘与安生素来不亲厚,几乎是水火不容,你怎么这样放心吃她给你的药?”
夏紫纤一时间是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解释。
姌妃继续追问:“看姌妃娘娘适才还腹痛如绞,如今好像已然无恙了?”
夏紫纤微蹙了眉头掩饰:“浑身痛痒,出了一身的汗,腹痛似乎好了。”
姌妃恍然“喔”了一声,意味深长。
传信太监一阵风一般卷进来,满脸惊慌:“启禀皇上,安生姑娘好像也中毒了,如今已经昏迷不醒。”
一句话令举座皆惊。
“什么?好生生的,如何会中毒呢?”姌妃顿时华容色变,急切追问:“可有性命之忧?”
传信太监笃定地道:“面色青紫,口唇发乌,双眸紧闭,看起来是中毒的样子。而且气息微弱,怕是危在旦夕。”
姌妃的泪珠子顿时就噼里啪啦落下来:“这可让我如何与弟弟交代?”
姌妃提及喻惊云,皇帝与太后这才意识到,夏安生在皇宫里中毒,自己好像的确不好与定国侯府说。
皇帝赶紧吩咐:“御医呢,快去看诊。”
这下子热闹了,夏妃这里还没有分出一个一二三来,夏安生那里竟然又生出是非,今日好生热闹。
姌妃抹一把眼泪:“请恕妾身忧心如焚,先行告退。”
夏紫纤挣扎着起来:“我也去看看二姐。”
皇帝与太后等人也不能不闻不问,立即叫来步辇,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奔秀林宫。
赶至秀林宫,御医已然给安生看诊过,见惊动了皇帝与太后,慌忙跪地请安。
“安生姑娘如何了?”
姌妃率先急切开口。
御医如实回禀道:“安生姑娘身中之毒,臣闻所未闻,从未曾见过,请恕臣无能。”
一句话令姌妃后退两步,方才在宫人搀扶之下站稳身子:“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御医疑惑地摇头:“未查到中毒原因。”
“夏紫芜呢?”
步撵之上的夏紫纤脸上的水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触目惊心。她被宫人搀扶下来,实在不敢耽搁,急吼吼地追问。
“适才侍卫破门而入,她正手持利刃,欲行不轨,被侍卫擒拿住了。不过疯疯癫癫的,臣也问不出所以然。”
夏紫纤惊慌地直接冲进屋子里:“夏紫芜!”
安生平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双眸紧闭,唇色青紫。
而夏紫芜被五花大绑,蜷缩在临窗条案之下,似乎是受惊之后的满脸惊恐。
夏紫纤不过是略一扫视,径直上前,一把将夏紫芜拽了起来,开门见山地问:“夏紫芜,你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