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要是贫瘠啊,草木都长不起来;水要是太闹腾,鱼鳖都长不大;气候要是衰弱,生物都繁殖不了;世道要是乱了,礼就废了,乐就淫了。所以啊,那种乐声听起来悲哀却不庄重,欢快却不安稳,散漫得没节奏,沉迷得忘了本。音域太广就容易藏奸,音域太窄又显得欲望满满,这种乐声让人心里激荡,平和的德行都给搅没了,君子们都觉得这玩意儿太low了。
那些奸诈的乐声啊,一感人就让人心气不顺,心气不顺了淫乐就兴起了。而正直的乐声呢,一感人就让人心气顺和,心气顺和了和谐的乐声就兴起了。有倡有和,有回有邪,有曲有直,各归其位,万物之理就这么互动着。
所以啊,君子们得调整情绪来和谐心志,通过比较来规范行为。那些奸声乱色别想迷惑咱的耳目,淫乐废礼别想污染咱的心灵,懒惰、散漫、邪恶、怪僻这些气息也别想侵入咱的身体。咱得让耳目鼻口心这些感知器官和身体各部位都顺着正道走,按正义行事。然后再用声音来表达,用琴瑟来修饰,用干戚来舞动,用羽旄来装饰,再配上箫管之声,展现出至高的德行之光,调和四时的气候,揭示万物的规律。所以啊,音乐就像清明的天空,广大的大地,始终如四时更替,周旋如风雨变幻;五色交织成美妙的图案而不乱,八方之风随律而动而不邪,百事之度都得数而有常;大小相互成就,始终相互催生,清浊之音相互倡和,轮流成为主旋律。这样音乐一流行,伦理就清明了,耳目聪明了,血气平和了,风气习俗都改变了,天下都安宁了。所以说“乐就是乐啊”。君子乐在得到道义,小人乐在满足私欲。用道义来控制私欲,那就乐而不乱;要是被私欲迷了心智忘了道义,那就只会感到迷惑而不快乐了。所以啊,君子们得调整情绪来和谐心志,通过广泛的音乐来完善教育,让音乐流行起来,民众就会向往正道,这样就可以观察他们的德行了。
德啊,就像人性的小苗头;乐呢,就是德的绚丽花朵;而那些金石丝竹之类的,就是演奏乐的家伙事儿。诗啊,是用来表达心志的;歌呢,是用来咏唱声音的;舞啊,则是用来展现容颜的。这三样都是心里的事儿,然后乐的气息就跟着来了。所以啊,情感深沉的话,文明就显现了;气息强盛的话,神奇就化生了。和谐顺从积累在心里,英华就自然流露在外了。这乐啊,可是装不出来的!
乐,就是心动的表现;声,就是乐的象征;而那些文采节奏呢,就是声的修饰。君子们得动真心,喜欢乐的象征,然后再好好修饰一番。所以啊,先要击鼓来警戒,走三步来展现方正,再开始演奏来表明前行,最后以乱奏来整饬归位。演奏得奋发疾速而不失节奏,极其幽深而不隐晦。独自享受自己的志趣,不厌倦自己的道义;全面展现自己的道义,不私自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样一来,情感就显现了,道义就立起来了;乐结束了,德就尊贵了。君子们因此喜好善行,小人们也因此改正过错。所以说啊,“生民之道,乐为大焉”,老百姓的生活里,乐可是大事儿啊!
君子们都说啊:“礼乐这东西,可是一刻都不能离开身啊。”用乐来陶冶心性,那平易正直、慈爱谅解的心就油然而生了。有了这平易正直、慈爱谅解的心,就快乐了;快乐了就安定了;安定了就能持久;持久了就跟天一样;像天一样就神奇了。天不说话也让人信任,神不发怒也让人敬畏。用乐来陶冶心性,用礼来修炼自身。修炼自身就庄重恭敬,庄重恭敬就威严。心里稍微有点儿不和谐、不快乐,卑鄙欺诈的念头就趁虚而入了;外表稍微有点儿不庄重、不恭敬,怠慢轻视的念头就趁虚而入了。所以啊,乐是打动内心的,礼是打动外表的。乐到了极点就和谐,礼到了极点就顺畅。内心和谐、外表顺畅,那老百姓看着你的脸色就不敢跟你争了,看到你的容貌就不敢怠慢轻视了。德的光辉在内心闪耀,老百姓就无不听从;礼的条理在外表展现,老百姓就无不顺从。所以说啊,“知礼乐之道,举而错之天下无难矣”,懂得了礼乐的道理,推行到天下就没什么难的了!
乐啊,它是内心跳动的旋律;礼呢,它是外在展现的仪态。所以啊,礼主张谦虚,乐主张充实。礼在谦虚中前进,前进本身就是一种美;乐在充实中回归,回归本身就是一种美。礼如果谦虚而不前进,那就没啥劲儿了;乐如果充实而不回归,那就太过放肆了。所以啊,礼要有回应,乐要有回归。礼得到了回应就快乐,乐得到了回归就心安。礼的回应和乐的回归,道理是一样的。
乐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让人快乐的,这是人情所不能避免的。快乐一定得通过声音来表达,通过动作来展现,这就是人之道啊。声音和动作,都是人性情感变化的体现,全都在这儿了。所以啊,人不能没有快乐,快乐也不能没有表现形式。但如果表现形式不符合人之道,那就得乱套。先王们讨厌这种乱套,于是就制定了雅颂之声来引导,让音乐既能让人快乐又不至于放纵,让乐词既能连贯又不失节奏,让乐曲的曲直、繁简、高低、节奏都能触动人的善心,不让放纵和邪恶的念头趁虚而入。这就是先王立乐的方法啊。
所以啊,在宗庙里演奏音乐,君臣上下一起听,那就没有不和敬的;在族长乡里演奏,长幼一起听,那就没有不和顺的;在家里演奏,父子兄弟一起听,那就没有不和亲的。音乐这玩意儿,就是通过审度一个音来确定整体的和谐,通过比较各种声音来修饰节奏,节奏和谐了就成了美妙的乐曲。它能让父子君臣和睦相处,让万民相亲相爱。这也是先王立乐的方法啊。所以听那雅颂之声,人的心志就能变得开阔;拿着干戚,练习俯仰屈伸,人的容貌就能变得庄重;按照音乐的节奏行进,人的行列就能变得整齐,进退就能变得一致。所以啊,音乐就像天地一样和谐,像中和之道一样有序,是人情所不能避免的。
音乐啊,就是先王们用来表达喜悦的方式;而那些刀枪剑戟呢,就是先王们用来表达愤怒的方式。所以啊,先王们的喜怒都得到了恰当的表达。喜悦的时候,天下人都跟着高兴;愤怒的时候,那些暴乱之徒都得畏惧。先王们的礼乐之道,可真是了不起啊!
魏文侯找子夏聊天:“子夏啊,我每次正装端坐听古乐时,总困得跟啥似的,想躺平;但一听郑卫那流行乐,就嗨得停不下来。你说说,这古乐为啥那么催眠,新乐又为啥那么带劲儿呢?”
子夏微微一笑,解释道:“古乐啊,它就像个稳重的绅士,进退有序,和谐而宽广。各种乐器合奏起来,简直美妙极了。听古乐时,人们会聊起道德,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就是古乐的魅力所在。而新乐呢,它更像是个活跃的小丑,进进出出都显得轻浮。那种音乐充满淫邪,还掺杂着些怪异的表演,让人听了都不知道啥是父子纲常了。听完后,你甚至都不想聊道德,更别提古时候的事儿了。你问的虽然是乐,但喜欢的其实是那种声音。乐和音,看似相近,实则大不同。”
文侯好奇地问:“那具体有啥不同呢?”
子夏继续解释:“古时候啊,天地和谐,四季如常,人们都有德行,五谷丰登,疾病灾害都不来打扰,这才叫真正的和谐。于是,圣人制定了父子君臣的纲常,社会变得井井有条。在这样的基础上,才有了六律五声,才有了弦歌诗颂,这才叫德音,也就是真正的乐。《诗经》里都说了:‘那美好的德音啊,让人明德又明理,明理又能辨是非,能当领导又能治民。统治这大国啊,能让百姓都顺从。对于文王啊,他的德行永无悔恨。既受上天赐福,恩泽又能延及子孙。’这就是古乐的精髓。而你喜欢的那种音乐,其实就是种沉溺之音。”
文侯又问:“那这种沉溺之音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子夏答道:“郑国的音乐太过泛滥,容易让人心志不坚;宋国的音乐呢,就像那些妖艳女子,让人沉迷其中;卫国的音乐节奏太快,让人心烦意乱;齐国的音乐则显得傲慢,让人变得骄傲自大。这四种音乐都太过注重感官享受,有害于德行,所以祭祀时都不会用。《诗经》说:‘庄重和谐的乐声啊,先祖们都喜欢听。’庄重就是恭敬,和谐就是融洽。只要做到恭敬和融洽,还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呢?作为君主,你得谨慎选择自己的喜好和厌恶。因为你喜欢什么,臣子们就会跟着做什么;你做什么,百姓们就会跟着学什么。《诗经》说:‘引导百姓其实很容易’,就是这个道理。后来,圣人又创造了鞉鼓椌楬埙篪这六种乐器,它们的声音都是德音。再配上钟磬竽瑟的和谐之声,还有干戚旄狄的舞蹈,这就是祭祀先王、敬酒酬谢、彰显贵贱有序的仪式。这样的仪式,不仅是为了祭祀,更是为了向后世展示尊卑长幼的秩序。钟声铿锵有力,代表着号令和威武;君子听到钟声,就会想到那些威武的将士。石磬声深沉厚重,代表着分别和牺牲;君子听到磬声,就会想到那些守卫边疆、不惜牺牲的将士。琴声悠扬哀婉,代表着廉洁和立志;君子听到琴声,就会想到那些志向高远的臣子。竽笙箫管的声音丰富多彩,代表着聚会和团结;君子听到这些声音,就会想到那些善于团结群众的臣子。鼓鼙之声欢快激昂,代表着动员和前进;君子听到鼓鼙声,就会想到那些英勇善战的将帅。君子听音乐,不仅仅是听它的声音,更是要体会其中蕴含的意义。”
宾牟贾陪着孔子坐着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音乐。宾牟贾问:“为啥《武》这篇乐曲老给人一种备战戒备的感觉呢?”
孔子回答说:“哎,那是因为武王担心自己的军队不够给力啊。”
宾牟贾又问:“那乐曲里为啥又老有那种长长的叹息和悲伤的旋律呢?”
孔子解释说:“可能是因为武王怕事情搞不定,心里没底吧。”
宾牟贾继续追问:“那为啥乐曲里又有那种激昂热烈的节奏,而且一开始就特别快呢?”
孔子笑了笑说:“那是为了及时应对战事啊,跟现在的流行歌曲一样,一开始就要抓住听众的耳朵。”
宾牟贾又问:“那为啥《武》这篇乐曲里,武王坐着的时候,右手拿着鼓槌,左手却放在鼓上呢?”
孔子说:“那是因为这不是武王平时坐着的样子,这是特定场合下的仪态。”
宾牟贾接着问:“乐曲里为啥有些声音听起来像是商调,但又不太对劲呢?”
孔子回答说:“那是因为演奏的人没传对谱子,或者传错了。如果不是演奏的问题,那就只能是武王的心情有些迷茫了。”
宾牟贾说:“哦,这样啊。我之前听苌弘说过,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说完,宾牟贾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问:“那为啥《武》这篇乐曲老是给人一种漫长等待的感觉呢?”
孔子回答说:“你坐下,我慢慢给你解释。音乐这东西,其实就是生活场景的再现。像那种笔直站立,像山一样稳重的姿态,就是武王处理国事的样子;那种激昂热烈的节奏,就是太公出征时的壮志豪情;而那种安坐不动,从容不迫的旋律,则是周召二公治理国家的风格。而且啊,《武》这篇乐曲,一开始就像军队北出一样,再往后就是灭商,然后是南征,接着是南方各国的疆域扩张,最后是分陕而治,周公在左,召公在右。乐曲的每一个阶段,都对应着武王的一个重大事件。最后,乐曲还表现了武王解散军队,与民同乐的场景,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太平啊。所以,你觉得乐曲漫长,其实是因为它包含了太多的故事和情感,这才是它的魅力所在啊。”
宾牟贾听了,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
子贡去拜见师乙,一脸好奇地问他:“我听说唱歌这事儿,每个人的嗓音都适合唱不同的歌。你看我,我适合唱啥歌呢?”
师乙谦虚地笑了笑,说:“我只是个小小的乐工,哪敢随便告诉你适合唱啥。要不,我给你说说我知道的吧,你自己对号入座试试看。那些心胸宽广、性格沉静、柔和正直的人,适合唱歌颂美德的歌;而性格豁达、心胸开阔、诚实可靠的人,则适合唱大雅;那些恭敬节俭、注重礼节的人,唱小雅最合适;至于那些正直清廉、谦虚有礼的人,唱风(可能是指某种风格或题材的歌曲)最合适了。”
子贡一听,眼睛一亮,心想:“哎呀,这不就是在说我嘛!看来我是个正直清廉又谦虚的人啊!”于是,他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打算回去就试试唱唱风,看看效果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