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答案是——枕边密友。”

监视者想了片刻，随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得找他的同事问出——伊尔德常去的是哪家妓院？”

两人调头，朝东城区的领主宫廷走去。

访问宫廷并询问其他宫廷信使的过程乏善可陈。

卡托并非第一次前往宫廷，且这一次也只是到访宿舍区域，不需要正式拜访领主或其他宫廷要员。

总之，通过不止一名信使的答案能够确认，伊尔德生前最常去——或者说近几年来只去一家妓院，名字叫甜蜜红蜗牛之舞，市民们大多简称其为红蜗牛。

走出宫廷大门时，天色已经变黑。

但红蜗牛恰好位于中城区偏东的位置，与法师之家相隔不远。

再加上初入夜色的时间正适合前往那样的场所，于是卡托带着有些疲倦的监视者径直前往红蜗牛。

…………

不久之后，卡托看了眼红蜗牛的招牌，随后穿过狭窄的外门，进入了这家有着宫廷和教会审核资质的合法妓院。

招牌上是用红色颜料绘制的一个略显抽象的蜗牛图形。

但如果仔细观看，就会发现构成那蜗牛躯体与背壳的曲线有些像是两个男人加一个女人不着寸缕的相拥。

这其实代表了红蜗牛的特色——

这里的女性工作者比起其他合法妓院，更容易接受两位男性消费者一起进行的请求。

进入前厅后，卡托用几个铜币的价钱让一位妓女帮忙叫来了她们的前厅总管。

他对周围来往走动的、大面积露出体表皮肤的人类和羽人熟视无睹——

实际上，由于羽人的容貌优势，他们几乎成为了每个情色场所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在稍等片刻后，卡托直接对刚刚前来的总管提出问题，

“你好，请问宫廷信使伊尔德平时最常消费的是哪一位女性？”

同时被卡托抛给对面的，还有几枚闪亮的银币。

总管原本礼貌的微笑立刻变为诚挚的笑容。

在将银币揣进兜里后，他回答道，“那当然是我们的伊莉娜。”

“不过很不巧……”总管脸带歉意，十分真诚，“伊莉娜昨天刚请了几天假，现在不在这里。”

请假？

卡托意识到自己还是对这种场所的了解太少。

“你们这里的妓女能随意请假外出？”

“生意不好的当然不行。”总管有问必答，“不过伊莲娜是生意最好的几个之一，总归会有点特殊的待遇。”

“客人别担心，最多也就只有几天的假期。而且一旦过了时间还不回来，那我们就会卖掉她所有值钱的东西充公。”

卡托有些烦躁地点点头，旋即又意识到此时不在的伊莉娜似乎更有可能和伊尔德的死存在某种关系。

他进一步问道，“那你们这和伊莉娜关系最好的是谁？”

总管微微歪头想了一下，“应该是金妮，她们关系很好。”

“好，那带我去见金妮。”

“并非我有意刁难您，但……”总管的语气带着些歉意，“现在金妮正在忙，刚刚有一位先生进去见她。”

卡托咋舌，但又不想今晚就这么无功而返，于是灵光一闪地提问说，“你们红蜗牛的特色难道还要我提醒？就算我和刚才的先生一起见金妮又怎么了？”

总管挂起了苦笑，“您真会说笑，您后面不还带着一位先生呢么？”

“你说他啊。”卡托有点想笑出声来，“你再好好看看他的面具，我敢给你保证，他只会冷冷地在一边旁观。”

总管向前挪了挪脚步，在看清监视者的面具时一惊，“原来是来自法师之家的先生们。”

他的态度立马转了个弯儿，主动带起路来，“先生们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金妮的房间。”

卡托有点意外，没想到法师之家的身份在这竟然这么好用，早知道连那几个银币都可以省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十分合理，毕竟带着监视者的法师很可能代表着正在执行法师之家的任务。

而这种任务多半是来自于教会。

一旦真的阻碍了外勤法师执行任务，被法师之家朝教会告了一状，那要看教会脸色的“合法妓院经营资格”就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点问题了。

笃笃笃

一行人穿过前厅后又走上楼梯，最终停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外。

卡托示意总管离开，随后敲了敲门，朝里面喊道，

“金妮，我们有重要的事需要见你一面，这就进去了。”

虽然这么说，但卡托还是又等了几秒才打开门，以免真的看到比较尴尬的场面。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没在房间内看到任何香艳画面，反而是看到了一位熟人——

圣堂骑士埃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