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手一抖，差点没忍住把手中的丹瓶丢出去，连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文字信息都被他忽略了。

“师父，精血丹不是？”杨修不敢置信道。

“慌什么慌，定力这么差，以后如何能在武道之路上奋进、登顶。”王不二训斥一句，借机敲打徒弟。

“弟子愚昧，请师父示下。”杨修认错，却并不屈服，梗着脖子看着王不二。

事关底线，但凡如自己所想，这师父不认也罢。

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但杨修暂时想不通，王不二手中为何会有人灵大药，而且还随手就给了自己。

“很好，修儿，你能坚守底线，为师很欣慰。”王不二不但没生气，反而夸起杨修来。

杨修茫然，不知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抬头看着王不二，希望听他解释。

“这是精血丹没错，可它却是用妖教妖人炼制而成的，还是为师亲手炼出来的，这些畜牲既然喜欢用活人炼药，老夫自然也可以，活生生炼了七七四十九日，才得到这么一颗。为师觉得恶心，就一直没用，留到了今天。”

王不二解释了精血丹来由，让杨修有些不好意思。

他挠了挠头，讪讪笑道：“是弟子心急了，请师父见谅。”

王不二摆摆手，示意无事。

“师父刚刚说的换血，是什么意思？”杨修不好意思的问。

“不是，你在外院五年，就没听过课吗？”王不二觉得不可思议，一脸震惊。

一个在武院上了五年课的人，连最基本的武道常识都不知道吗？

“弟子之前专注打磨身体，就没怎么听课，嘿嘿！”杨修硬着头皮强行解释了句。

没办法，总不可能告诉王不二，这具身体换了灵魂，融合的时候不知出了什么意外，导致有些记忆残缺吧。

实话不敢说也不能说，其他理由又立不住脚。

他只好用这个稍显合理的，不是理由的理由，勉强应付一波。

好在这世界的练武之人，大多都是莽夫，这么说也说的过去。

王不二无奈的点了杨修一下，没再深究，算是接受他这种说法。

“以后学习上可不能打马虎眼了。”王不二警告他一句。

杨修点头应下。

“给你讲讲何为换血。”王不二略过这事，再次开讲。

“了解换血之前，你得知道，人身体是有极限的，普通人仅凭自己，再怎么练，也不可能超过牛虎之力，所以古来有'人力有时穷的说法'。”

咦！

杨修惊了，人力有时穷还可以这么理解的吗？

这种说法倒是新奇，没敢打断师父讲课，暂且按下疑惑。

“但为什么也有'九牛二虎之力'一说呢？这就是练武的结果。”

“我们练武的目的，就是用功法打磨肉身，吸收各种秘药供养己身，通过经年累月的锤炼，最终做到打破肉身的这种极限，修为越高，说明打破极限的次数越多。”

“而换血又叫炼血，就是打破人体极限的第一道关卡。想要换血，光靠功法可不够，还需要吸收大量的营养，给身体提供锤炼血液的能量。正是因为这，才有'穷文富武'一说。”

杨修豁然开然，这句话杨修以前也听过，意思也明白，但细究下去却一知半解。

如今听了师父一席话，倒是理解透彻了。

“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多武人就是因为家境贫寒，买不起修炼所需的药材，一辈子困死在换血之下，蹉跎一生。”

“作为打破极限的第一道关卡，就好比房子的地基，地基打的越深越牢，房子就可以建的越高越稳固，换血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

说到这里，王不二停了几分钟，留出时间让杨修消化吸收。

“待到炼血如汞，这换血境就算成了。武道好比凳险关，一关还比一关难。修儿，你的家境为师也知道，所以，接下来，要想办法好好赚钱了。”

王不二讲完换血后，提醒杨修。说完，扔过来一张羊皮卷。

“这是换血汤的配方，好生保管。去吧，跟着为师也习武三个月了，该见见血了。”

“谢谢师父，弟子去了。”杨修行礼告退。

走到门口，又退回来。

“师父，罗家镖堂罗城，想请我过去挂职，我要不要答应他？”杨修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临时突然又想起来，连忙问师父一声。

“罗烈的罗家，可！以后这种小事，不必再来请教，自行决定即可。”王不二漫不经心回了句，摆摆手，让杨修赶紧离开。

至于有关宗师的事，杨修没问，他感觉就是问了，师父也不会说。

自己还是太弱了点。

很多事情，连听的资格的都没有，更别说参与了。

杨修快步疾行，出了武院，沿着广场边缘向南而去。

穿过几条街巷，就到了现在住的地方。

看见或明或暗一共有四个身穿练功马褂的人在守着，随后又看见不远处罗家镖堂三楼，罗帆的身影一闪而逝。

顿了顿足，没进屋，直接往镖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