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详得像死了一样。
塞拉菲娜清早来到化城郭就发现这里的巡林员和学者都有点像做贼，不仅走路轻手轻脚的，说话也是尽量小声。
迎面有个学者打扮的女性低着头走过来，塞拉菲娜用身体拦住她，打了个招呼：“海芭夏，早上好啊。”
埋头看数据的海芭夏正打算绕过挡她路的人，听见自己的名字她才抬头。
“塞拉菲娜！”海芭夏有些惊喜地喊出来。
路过的人听见海芭夏的惊呼纷纷对她行注目礼。感受到一道道目光，海芭夏急忙捂住嘴，对着大家抱歉地笑笑。
......嘴都捂住了，你笑别人也看不到啊！
有一个路过的学者用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海芭夏急忙点头。
还有路人对塞拉菲娜比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又指了指提纳里住处的方向，示意塞拉菲娜小点声。
塞拉菲娜也回了一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就是小点声不要吵醒提纳里嘛，她懂。
路人这才满意地放过她们。
塞拉菲娜有些好奇，提纳里究竟发了多大的火，才让所有人都达成共识，不去触他的霉头。
不等塞拉菲娜问出来，海芭夏拉着塞拉菲娜一路小跑走远了。
等她们跑出了提纳里的听力范围，海芭夏才抓着塞拉菲娜问东问西：“塞拉菲娜，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听说你去枫丹那边做课题了，怎么样，还顺利吗？听说枫丹那边发了洪水，你没事吧？课题结束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海芭夏的声音很小，要不是塞拉菲娜耳力过人她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塞拉菲娜赶紧让海芭夏打住，用正常的音量说：“行了行了，你怎么跟个连珠炮似的？问题太多了一个一个问啊。”
被塞拉菲娜的音量一带，海芭夏的音量也恢复正常了：“哦，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道成林里发生了什么。提纳里发了好大的火，连大风纪官都不敢说冷笑话了。”
啊？狂暴状态的提纳里已经吓得赛诺都不敢说冷笑话了吗？真的假的？
见塞拉菲娜不信，海芭夏绘声绘色给她描述提纳里发怒的样子。
提纳里是只温柔的狐狸，他心里憋着火也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发脾气。但是让他揪住错处，那就对不起了，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那架势，让经常与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作斗争的大风纪官都缩了缩脖子。
赛诺深知什么叫言多必失，这段时间探望提纳里都不敢说话了。
塞拉菲娜：“......”
都这样了赛诺还要在上班之余来探望提纳里吗？柯莱、巡林员和住在化城郭的学者是避无可避，赛诺是上赶着找倒霉。
还有......塞拉菲娜麻木地听着海芭夏嘚吧。从前海芭夏也不是这个性格啊，怎么短暂信仰了一下正机之神就变成话痨了？
流浪者虽然说话有点阴阳怪气，但也不会把人教成话痨啊。
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可看得出来，海芭夏这是憋坏了。
说起正机之神......
“我一直没来探望你，你恢复得怎么样了？阿扎尔倒台的那段时间，你的状态真令人担忧。”塞拉菲娜旁敲侧击试探海芭夏对散兵的记忆。
世界树被修改后，塞拉菲娜忘记了散兵这个人，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米游社上看来的。
据纳西妲所述，她记忆中她和空要阻止的伪神是一块铁疙瘩。那看到散兵过去的海芭夏呢？
世界树总不能改成“雷电影实验雷电将军人偶可能性的时候造了一个大机甲，然后因为大机甲流泪把它抛弃”了吧？
说到这个海芭夏还有些后怕地拍拍胸口：“我当时连接世界树不慎疯了，草神保佑，多亏了提纳里我才没被流放到阿如村，等到了小吉祥草王大人救我。”
不对劲，按照海芭夏以往对智慧之神的信仰来看，她怎么都要先感谢一下纳西妲。这次她感谢的重点居然是提纳里。
看来最近提纳里真的是给大家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是啊，听说那段时间疯掉的学者都被教令院联合镀金旅团抓走提取罐装知识了，还好你没赶上。”塞拉菲娜继续试探，“说起来，你还记得你疯了的时候的事情吗？”
“我大概记得，我看到了一个比遗迹重机还要大的机甲，威风又帅气。机身上那华丽的金属光芒让我虔诚地信仰它。”
海芭夏其实并没有看过正机之神的样子，这应该是她潜意识想象出的画面。
海芭夏眼底流露出一丝狂热：“经过这件事我完全明白了，那一定是我潜意识中最喜欢的事物。”
塞拉菲娜：“......”
啊？
海芭夏对散兵的记忆直接被替换成大机甲了吗？世界树的替换这么草率吗？
大机甲嚷嚷着“我曾经历三度背叛”，想想就炸裂。
哦，或许并不草率。世界树只能修改人的记忆，无法修改人的情感。
海芭夏信仰正机之神可能是被洗脑了，但是她喜欢大机甲一定是真的。
“我找到了新的课题，现在要从拆解遗迹守卫开始学习了。”海芭夏还把自己刚刚看的东西展示给塞拉菲娜，“你看，这是我从教令院借来的研究资料。”
这些数据塞拉菲娜很熟悉，就是独眼小宝，啊呸，遗迹守卫的相关参数。
大约一年半以前，塞拉菲娜刚做了一批遗迹守卫送到层岩巨渊下面的地下军营，引诱空上钩。
后来那批遗迹守卫也是塞拉菲娜打坏的，免得误伤来干活的矿工和守卫在地下矿区的千岩军。
她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遗迹守卫的数据。
“珐露珊前辈说的对，所有的学者都应该感谢小吉祥草王大人。”
纳西妲上台之后主张打破几大学派之间的壁垒，让大家可以自由选题。海芭夏觉得这个政策真好。
塞拉菲娜：“......”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为了方便她这样研究交叉学科的学者的，不是让你这家伙跨专业跑去研究大机甲的！
塞拉菲娜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她这口气是为了即将被祸害的遗迹守卫，还是为了根本打不过遗迹守卫的海芭夏。
大概两者皆有吧。
研究遗迹守卫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海芭夏铁了心要研究。事到如今，只能希望听力敏感的提纳里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