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李阿古仔细查看着腰间的土色葫芦,单从外表来看,这东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请神术是折寿的大功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献祭寿命来换取力量。
但张行的寿元却被这个葫芦原封不动的给归还回去。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李阿古摇晃着葫芦,也难怪这地老鼠一直神神秘秘地不愿说出自己的身份。
“你不会是土字辈信奉的神仙吧。”
没有得到回应,李阿古切了一声把葫芦扔到了床头,“不说算了。”
躺在床上,李阿古开始整理这短短一晚发生的事情。
常善医。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已经有些久远,当初初来界国他们还受了他的接济,没想到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这样一来王宽确实不是再骗他,常善医偷走宗门禁术,心性来说应该不是好人。
难道王宽不辞而别是去找常善医了?
脑中的两条线突然缠在一起,王宽通过何生的伤势察觉到常善医在其中捣鬼,所以离开了这里独自去寻找常善医。
那么常善医莫名其妙就死了也就有了可能。
李阿古又将手指举到眼前,指间的缝隙还未长好,那几根触手又一次出来帮了自己。
按理来说狙击枪的上限不会造成这般的威力,唯一的可能就是扣动扳机的瞬间,触手动了手脚。
李阿古合上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他体内的东西既给了他某种安全感,又会让他不时感到惶恐无措。
思绪交织下,困倦逐渐占据脑海。
沉沉睡到一半,李阿古梦中一冷,感到汗毛直竖,倏地睁开眼睛。
门外正站着一人。
此时离天亮还有近半个多时辰,隐隐一抹幽光打在门外那人身后,格外惊悚。
“张大人?”
看清楚来者的身形,李阿古放下戒备,从床上坐了起来。
张行走进屋内,随手关上木门,今天他的打扮格外不同。
既没有穿官服,又不是之前的劲衣便服,而是一身绣有淡金色云纹的土黄色长袍。
相比于原本的官服,这套装束反倒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
张行默不作声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神色看上去很是疲惫,样貌虽然恢复了,但心却像是老去。
“多谢李兄弟出手相助了。”坐定后,张行缓缓说道。
“小事,你身子感觉怎么样。”
“已无大碍,只是有些乏了,换了身衣服,去府上递了辞呈。”
“辞呈?怎么?”李阿古皱皱眉头,关心问道。
“在山上,我用了名为土神咒的符箓,那是我离宗时,父亲交付给我的,不到生死攸关之际,万不可以使用。
原本土神咒时效已过,我想着自己也算是解脱了,没想到恍惚之中,我看到了你,还有土神。”
说到此处,张行眼中多出几分崇敬。
“我看不清他老人家的身形,只能感觉到是个和蔼的老人,他递给我一个桃子,让我好好活着,把土字辈发扬光大。
当我再醒来时,就已经躺在神官府门前了,土神咒并没有吸食我的寿元,甚至连一点损伤都没有。”
张行长舒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当年我觉得空有一身本领无处施展,一意孤行退出宗门加入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