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几个方法可以摆布鲁西达尼亚人。”为了那位承诺给自己宫廷画家地位的王子,那尔撒斯打算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做到能做的每一件事,“譬如,以王子的名义宣布解放帕尔斯全境之内的奴隶,承诺完全废除奴隶制度,只要其中一成的人有武器,就能够编成五十万人的大军。当然这有个大前提,就是我们必须能够自给自足。”
有道理达龙点了点头。
“但如此一来,我们就无法期待得到现如今拥有大量奴隶的领主和贵族的支援了。怎么可能有那种明知会造成自己的重大损失,还愿意支持我们的大好人?”
“你不是在做戴拉姆领主期间解放了奴隶,还归还了领地吗?”
“因为我是一个怪人呐。”那尔撒斯以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着,忽然又做出了某种痛苦的表情,“……而且,就算解放了奴隶,也不会就此一帆风顺。之后的事情才头疼,我们可绝对不能光坐在桌子前空想。”
那尔撒斯是根据自身的经验才说出了这番话,达龙也没有追问。那尔撒斯摇摇头,重新振作精神,掰着手指开始计算可能打倒鲁西达尼亚军的几个策略。
“以旧巴达夫夏公国的土地为诱饵,吊辛德拉上钩潜入马尔亚姆王国,鼓动企图再兴王族的党派,以此断绝鲁西达尼亚军和本国之间的联络或者干脆直接从鲁西达尼亚本国下手,煽动留守的王族和贵族觊觎王位也可以煽动鲁西达尼亚的邻近诸国,让他们去攻打鲁西达尼亚本国……”
达龙叹服地看着友人。
“你竟然能够接二连三地想出这么多奇怪的计策来,和我这种单纯的武将相比,果然在格局上大不相同。”
“能受到帕尔斯第一勇者的夸赞真让人诚恐诚惶。不过,设想出来的一百个计策中,真正能实行的只有十分之一,能成功的则只有百分之一,所谓计策就是如此。如果所有所思所想都能实现,就根本不会出现所谓的亡国君主。”
两人准备进入酒吧。即便身处乱世,也有一些买卖绝对不会被废除妓院、赌场、倒卖战利品和掠夺品的商家,当然还有方便让和这些买卖有关的人们边喝酒边谈生意的店铺。自然,这些场所会有各种不负责任的传闻随意散播,流传其间的情报甚至多于集中在那里的人数。
一个帕尔斯士兵步履蹒跚地从酒吧里走出来。不用说,他必然是卡兰一党,对鲁西达尼亚宣誓效忠的一员。带着六分醉意的士兵撞上了试图避开他的达龙的肩膀,原本大声叱骂的士兵看清兜帽下的脸之后,表情一变。
“……哇!达龙!”
士兵发出惨烈的悲鸣声跳起来,奋力推开身边的人没命地奔逃。体内的酒精成分早被抛到了天空的尽头,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拖回来。
那尔撒斯抚摸着下巴感慨不已:“不战而逃,说明他很清楚你的实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