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与王妃的御用马匹的鬃毛和头部涂抹了藏红花的香料。照亮宫殿各条通路的松明内部放入了麝香,在燃烧的同时飘散出芳香。
王宫的宝库并未成为士兵们争相掠夺的对象。和在王宫的其他房间或老百姓的家中掠夺不同,胆敢抢夺宝库之人全部被处以火刑。
当国王以宝库为第一站开始视察之行,随行的将军们不禁发出阵阵感叹。
“帕尔斯比传闻中的更为富裕啊。”
“一切都属于神明!所有人不得触碰这里的东西!”
对于依诺肯迪斯王纯粹的信仰之心,将军们并不买账。他们之所以舍弃缺乏水源和绿色植被、放眼望去全是石块的贫穷祖国,不带任何质疑地侵略异教徒之国,其主要方针自然是以依亚尔达波特神之荣光的名义,让异教徒从地面上消失殆尽。然而随着亚特罗帕提尼平原之战的胜利和王都叶克巴达那的沦陷,神之荣光早已达成。接下去不是应该轮到人类获取实际利益了吗?
尽管身为狂信者的国王宣称一切属于神明,但最终接手管理神之财物的人,还是以波坦为代表的“圣职者”一行人。他们究竟为胜利和征服都做过些什么?
再加上泰巴美奈王妃一事,鲁西达尼亚的武将们对国王的不满愈发强烈。反之,对王室成员吉斯卡尔公爵的期待则水涨船高。
吉斯卡尔是国王的弟弟,拥有诸如公爵、骑士团长、将军和领主等双手双脚所有指头全部加在一起还要多的头衔。他的身高与其王兄基本持平,肌肉却远比王兄来得年轻结实,眼神和动作中精力充沛。和眼中只有神明和圣职者的王兄截然不同的是,吉斯卡尔更关注地面世界和人类。在他看来,只有将一切全部支配、将天下所有的财富占为己有,才算不枉来人世一遭。
站在弟弟的角度来看,被“神明附体”的依诺肯迪斯王并不具备跨越公路以西三分之一的土地,并实施远征计划的能力。
“补给要怎么筹措,王兄?”
当被如此问到,国王的回复是这样的:“神会从天界对他的信徒们降下慈悲。”
依诺肯迪斯就是这样一个人。结果,四十万大军的编成工作、完善补给计划、筹措船队、设定路线并率领将军们实打实地拿下胜利的果实,全部都由吉斯卡尔公爵一人承担。而王兄所做的不过是向神明祈祷战斗的胜利,不曾指挥过一兵一卒。他甚至连马背都没沾过,只是兴冲冲地乘坐马车来到叶克巴达那,享受众人的景仰而已。
鲁西达尼亚事实上的国王是我,实际征服帕尔斯的也是我吉斯卡尔的内心所想和赶来他这边的将军们所表达的不满出奇地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