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阵的骑士们响应着国王的呼声,他们的声音如波纹一般扩散到更远处的帕尔斯军中。国王举起自己强健的右手,用力一挥,随即喊声震天响,帕尔斯军开始突击。
八万名骑兵向前挺进。马蹄的轰响声让地轴都为之震撼。
雾气在疾走的人与马的左右流走。甲胄发出鸣响,士兵们所佩的剑与长枪被雾气的水滴濡湿,变得闪闪发光。
一旦见到骑兵团突击的英姿,帕尔斯的敌国在两军真正交手之前便会被恐怖和败北感虏获,在帕尔斯军的武器真正杀到面前的时刻,如草木一般见风就倒。再浓厚的雾气也挡不住马蹄的轰鸣声,而无法看见敌人的劣势,让恐怖的感觉更上一层楼。
帕尔斯军仿佛在浓雾的那头看到了胜利的果实。然而,他们的幻想转瞬即逝。大军先头部队的骑士们,发现坐骑脚下的大地忽然凭空消失。狼狈的喊叫声此起彼伏。骑兵们急忙勒马,然而为时已晚,他们从断崖边被抛入半空,随即急速下坠。
第一列的骑兵被第二列推下断崖,第二列则被第三列推下去。人和马仿佛在比谁的嗓门更大一般,竞相发出惨烈的悲鸣。
巨大的断层在帕尔斯军前方张开血盆大口。那是亚特罗帕提尼平原最大的一道断层,长度超过一法尔桑约五公里,宽度为三十加斯约三十米,深度达到五加斯。这道天然的壕沟之中,帕尔斯军的精锐部队不断叠加,泥水不断溅起。刚跌下去的人正因骨折而翻滚挣扎,新的牺牲者又从上头坠下,不偏不倚地砸中下方的友军。帕尔斯军被狂乱所擒获。好不容易站起身来的士兵又在此刻闻到一股异样的臭味,他们从气味分辨出,足足没到成人膝盖那么高的液体竟然是油。战栗感向他们袭来。
“当心,是油!敌人准备采取火攻!”
喊声未落,火焰之墙便蹿升至了半空。敌军射出了火箭。预先设置在平原各处的火油被同时点燃,帕尔斯军被火舌团团包围。
数百个火焰之轮在浓雾之中连绵,每一个火轮都困住了数百名帕尔斯骑兵。超过八万人的骑兵队被剥夺了行动的自由和统一,被分断割据。火焰扯下了浓雾厚重的面纱,帕尔斯骑兵的位置在鲁西达尼亚军面前暴露无遗。所有这一切全都发生在瞬间。
“停!停!”
帕尔斯的骑士们拼命设法安抚被火势吓得狂乱踢跳的坐骑。在马的嘶叫、胡乱踏响的马蹄声和骑士们的怒吼混杂而成的响动中,另一种声音掺杂了进来。
那是无数的箭矢从天而降的声音。
帕尔斯军的指挥官们大声吼叫,下令全军回避。然而,命令完全无法实施下去。军队的正前方,长达一法尔桑的火墙阻断了前进之路其余的三个方位也因无限延绵的火轮而丧失了让军队自由行动的能力。在火焰的包围圈中,不断传出活活被烧死或杀死的人与马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