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龙,你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比弓和剑还厉害了?对地理不熟悉的鲁西达尼亚蛮族到底能设下什么样的陷阱?”
“这点臣下不知。但是,万一鲁西达尼亚军中有我国的人,就不能断定他们对地理形态一无所知。”
国王睨视着年轻的战士。光是如此,国王所表露出的强烈眼光已然让身边的人们颤抖得更加厉害,然而,却不见达龙显露丝毫的胆怯。
“你说我国的人会去协助鲁西达尼亚的蛮人?绝对不可能!”
“不,尽管只是臣的猜测,却是极有可能的。被虐待的奴隶一旦逃亡,为了复仇,或许会选择协助鲁西达尼亚军。”
一声呼啸,国王扬起的马鞭已抽打到了达龙的胸甲上。其余人等全都屏息静气。
“你说奴隶会怎样?!说到牙尖嘴利,对了,难不成你被那尔撒斯那些无聊的想法给洗脑了?你难道忘了,那个行为不端的家伙已经被逐出宫廷,只要仍在我的宫内任职,无论文官武将都不许与他有任何往来吗!”
“臣没有忘。陛下,这三年来,臣与那尔撒斯从未见过一面。尽管他是我的朋友……”
“你竟然称那个家伙为朋友!亏你说得出口!”
国王气得咬牙切齿。愤怒让一国之主应有的判断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国王丢下马鞭,拔出以宝石镶嵌的宝剑。在场的人之中,胆量较小的全都发出了微弱的悲鸣。旁人都以为达龙就要被斩杀了,然而,国王还不至于糊涂至此。国王伸出宝剑,用剑尖挑掉了装饰在达龙胸甲左侧的小型黄金徽章。这是个狮子头部形状的徽章,只有大将军或万骑长才有资格佩戴的名誉象征。
“我解除你万骑长的职责!你的战士资格和狮子猎人的称号予以保留,这是身为国王的仁慈。”
达龙一言不发。他将视线投向营帐中铺设的地毯,然而,甲胄之下的肩膀却在微微摇晃,足可想见,身为武将的名誉受到不正当的伤害让他有多愤怒。安德拉寇拉斯王将宝剑收回剑鞘,愤愤地朝营帐的出入口一指。
“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营帐的出入口有人影晃动,而达龙仍然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出现在国王面前的,是亚尔斯兰王子等三人。
看到进入营帐的王子和大将军,安德拉寇拉斯王的表情变得愈发险恶。他立刻猜到了自己的儿子和重臣匆忙来访的理由。
“父王……”
亚尔斯兰的声音,被一堵高于自己音量十倍的怒吼组成的透明墙壁给弹了回来。
“我没有叫你,你跑来干什么!这里没你出风头的份,赶紧退下,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挣武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