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极其鄙视的对我说,“就你这个傻驴球子脑子,要是晓得是谁给你的,你还会戴着?”
也是。
我心里疑问很多,又继续问爷爷,“到底是谁要害我?”
爷爷闭唇不语,只是对我使了个眼神,瞥向了屋子,刚才因为害怕,张瑶就跑回了屋子里躲着。
爷爷指的是张瑶?
可她看上去并不是会害我,再说这是爷爷给我娶的媳妇儿,爷爷让我娶个害我的人做啥。
我心里满是不高兴,“她要害我,你还让我俩结婚?”
爷爷见我又了小情绪,又呵呵笑了笑缓解气氛,“我哪里说的是她,我说的是她爹娘家里人。”
“啊?”我惊住了,“刚才那些孤魂野鬼分明很害怕的样子,她爹娘不过是死人,哪里这本事?”
爷爷没跟我解释太多,而是丢了句,“你还是太年轻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本来把绳子都丢在地上了,爷爷却上前把它捡起来,小心翼翼的藏在兜里。
爷爷带着我回到屋里,张瑶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看着我爷爷的出现,因为爷爷手里拿着拷鬼棒,看上去就是进来要收拾她的样子,爷爷还没开口,张瑶又眼泪吧嗒的掉下来,哭得让人很是心疼
爷爷晓得自己手里的棒子吓到她了,赶紧收起来放回抽屉里,笑脸相迎的对着张瑶说,“丫头,别哭了,你既然嫁给陈天,就是我陈家的人,也就是我孙媳妇,肯定不是会亏待你。”
张瑶怔怔的看着爷爷,有些害怕,不敢多说话。
爷爷回过头看着我,“臭小子,愣着干啥,还不给你媳妇儿打盆热水洗洗脸,哭的都跟小花猫似的。”
我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稀里糊涂的去打了洗脸水过来,刚把洗脸盆放在张瑶面前,爷爷伸手用力往我头上敲下,训斥道,“你是个癞疙宝,夺一下跳一下!喊你打水就只打水,她是媳妇儿,你不晓得给她把脸擦了迈!”
癞疙宝是我们这边的方言,就是癞蛤蟆的意思,夺一下跳一下,就是碰一次了才会动一次,形容人做事的问题。
我只好把洗脸帕扭干净了给张瑶擦脸。
这时候爷爷才开口对张瑶说,“丫头,刚才外面来的那些孤魂野鬼,你是知道原因的吧?”
张瑶愣了愣,面容紧张的回答,“是我阿爹让他们来收拾陈天的。”
我听了心里气不过,“给我绳子穿绿袍子的男人也是你爹请来的?”
张瑶却摇摇头,“那个我不知道,不过他不是我爹的人。”
爷爷笃定的说,“那个人确实不是你爹的人,你爹还没这本事能指挥的了他,看他也未必是想真的害陈天,怕是别有目的。”
我自然不懂爷爷的意思,别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觉得,自从老瞎子撞破了爷爷会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后,就感觉麻烦事越来越多了。
“爷爷怎么办啊?”我问。
“你觉得他们成功了吗?”爷爷不以为然的反问我。
我想了想,我还活的好好的,虽然差点死了,但是现在是活着,那就是没成功,我连忙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既然没成功,他们肯定还会想办法,迟早还要找上门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爷爷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说完后便起身从我屋里走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我和张瑶两个人。
眼见着天都快亮了,我赶紧钻进被窝继续睡,也没管张瑶,她就一直坐在桌子前,估摸着她是死人也不会有困意。
第二天一早,爷爷让张瑶留在屋里别出门,爷爷带我出去买点黄表纸回来。
我跟着爷爷走,白天村里人都在地里干活,见我和爷爷出门,抬头看见了都会打声招呼以示礼貌。
走了约莫三百米左右,老瞎子屋前聚集着不少人,好像很热闹似的。
我和爷爷面面相觑,之前村里人不都说老瞎子收拾东西走了,好久都没见到人影了,怎么突然门前大家都聚在这里。
之前帮我们家捡骨头的李富有,见我和爷爷路过,连忙朝着我们跑来,兴奋不已的说,“你们还不晓得吧?老瞎子不得了,这次回来带着个道士,以后咱们村里可以太平了,大家都抢着让道士帮忙去屋里看风水,看八字,算命,闹腾的很,我也准备想让那道士帮忙看看姻缘。”
爷爷听了这话,脸色当时就不对劲了,又不失礼貌的回了句,“没兴趣。”
在我们村子里,道士就是活神仙的存在,原本会风水堪舆的端公神婆就很有地位,更别说道士这种神职人员,可爷爷却不以为然,丝毫瞧不起。
甚至从爷爷的眼里,根本看不到对道士的好奇和欣喜,农村古怪事情多,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起无,我都对道士好奇的很,爷爷的行为还真反常,平日里他就算没兴趣,也有损人家几句,可是他这次连句话都不说,安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