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玥就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她整节课都在练习摔倒和爬起来。正想着怎么老大和林苏如此高调地翩翩满场飞，明明俩人不是说了不公开吗。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陈晨正说的开心：“玥儿倒是一直跟着老师，看得别的班小姑娘都要气死了。”

程玥很迷茫：“为什么？”

“咱们老师多火啊，你没看他一打篮球，球场上都是端水的学姐吗。”

“现在是冬天，打什么篮球。”

“开学的时候你没看见？”

“对，刚开学那阵老大天天去篮球场晃，都没告诉咱们，也不知道跟哪个小男生幽会去了。”木木夸张道。

“现在这事可不能瞎说。”晓漫一本正经，“老大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对对对，那必须的。”木木这才想起，老大恋爱之后似乎跟过去也没有什么不同，连手机都很少摆弄，约会次数也不多，基本还是天天和她们黏在一起。

程玥也想到了这里：“老大，你俩处的怎么样了，怎么天天都没有消息呢。”

“什么消息。”

于是木木开始分析：“上课不坐在一起，下课也很少一起吃饭，一天最多两个电话，说几句也就挂了。周末下午才起床，出去不到半天就回来了。老大，你确定你们在谈恋爱吗？”

这样一说，晓漫也觉得惊奇：“老大，你们这状态不对吧。”

“是啊，你看晓漫，天天跟人家聊QQ，偶尔有事没碰手机，那边电话就得打过来。人家不在一个班，都创造机会一起上课上自习的，你俩这么好的客观条件，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呢！”程玥说到最后已经有了些痛心疾首。

晓漫很想说干嘛要扯上我……我们明明还没在一起呢好吗！

陈晨沉默了一会儿。

“做人要低调，我们搞的是地下工作，当然不能让你们发现了。”

“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啊？”程玥还是不明白，上次秦默没有好好解释，她也就没再问下去，打算直接问当事人。不知道是不是比她们小一岁的原因，程玥很多时候都不能理解她们，为什么不接受刚认识的同学的邀请，为什么有些账一定要算，为什么去恋爱，为什么不能挂科，为什么在最美好的年纪做自己最不喜欢的事。在这些疑问里，有她未经世事的单纯似故，还有一些，是真的没有人能够解释，人们在日复一日的无奈中，早已不需要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张扬。”

“你可拉倒吧。”木木提出异议，“就你还不张扬。”老大真的是她们里面最张扬最表现的人了，如果不是跟她深交，木木觉得自己一定会讨厌她的。

“好吧，他不张扬，行了吧。”陈晨也不争辩，索性拿林苏当挡箭牌。

于是大家都满意了。

眼看着学期末就要来了，对于这几个完全是被调剂进软件工程系的电脑小白女来说，不光担心高数和线数，还有计算机和C。而且木木和程玥的英语也！不！好！汇总才发现自己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啊，不可思议。

晓漫和莫北又开始成双成对地去上自习，木木坚信只要有梦在寝室里也可以学习，于是整天和毫无作为的寝室长以及已经放弃高数的程玥同学宅在寝室。陈晨为了期末足不出户的清闲时光做了充分的准备，主要包括买了三国杀和飞行棋并且快速教会大家。她们的寝室很穷，只有四个凳子，但是在陈晨的英明领导下，她们有了牌桌和棋桌。大家一边抓牌一边感叹自己终于学到了东西，连斗地主都是寝室长亲自传授的。

女生和男生们已经很少见面，泡了一学期网吧的宅男们都在图书馆奋笔疾书。林苏有时会给陈晨打电话，听见自己女朋友边讲电话边说“三带一”“不要”，气得想摔电话，有时她还没心没肺地问司马懿的技能可不可以用装备换，林苏皱着眉头，在旁边偷听的秦默和叶秋很不给面子地哈哈哈笑个没完。

女生们快要逆天了，经常跑去群里唱一句“你是我的小苹果”然后就没屁了，有时还会骚扰某男生发QQ消息，男生们哭笑不得地问是不是又输了。木木会欣慰地笑：“他们还挺聪明的嘛。”程玥就翻个白眼：“咱们这么能作，全世界都知道。”

冬至的时候陈晨买了饺子回来，牌桌变饭桌，大家边吃边聊边拍照发空间。晓漫上完自习回来，看见桌子上还有几个留给她的饺子，老大咿咿呀呀地躺在床上喊胃疼，木木和程玥在嗑瓜子玩手机。晓漫问：“老大怎么胃疼了呢？”程玥说：“甭理她，吃饱了撑的。”

陈晨很可怜的样子：“你们这群混蛋，都不吃，剩下只能我吃，撑死我了。晓漫你吃没吃饭呢？”

“我吃过了。”

“那也吃点饺子，冬至必须吃饺子的。”

晓漫拿了筷子举起饺子开吃，这种生活真是太美好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寝室就该有这样的感觉。

秦默评论她们的照片：“这么凶。”

秦默，好久没见到他了呢。木木看着手机有些喜出望外，都快把他忘了，急忙点开回复。

“冬至啊，你吃饺子了没？”

“吃了，老二下去买的。”

两人聊到这里，木木想，在空间里聊天，会不会被她们看到然后又不怀好意的戏谑一番？其实她对这些粉嫩粉嫩的调侃呢，是有一点期待的，但是，也有一点抵触，因为毕竟，她和他什么事情都没有，虽然她们是背着他说的，对他来说，总是不好，对她来说，应该也是不好的。

可是，不回复他，是不是也不太礼貌？直接用QQ给他发消息，是不是又太过唐突？木木自己纠结了一阵子，还是不说话了吧，不说话比较好，嗯。她打定主意，就退出QQ又去看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