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问我有没有看过央视的节目挑战不可能，里面有一位女民警，可以根据地上的一枚脚印，得知这人的身高体重和走路的姿势，甚至可以判断他的年龄。“脚印如此，脸呢？脸比脚更加微妙，几乎可以反应出一个人的全部……”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我要是做你徒弟，你多久能把我教会？”我问。

“多久？这种事得靠机缘，不是谁都能成为换脸师。要当换脸师，得经历像我这样的痛苦。至于你说的法力那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到了红石谷，好好研究研究那些石头吧！”

满怀期待来到了端木说的红石谷，原来，红石谷是一片隐藏在森林中间的荒凉戈壁。戈壁呈条状分布，宽两三百米，两边都是红色的山崖，山崖上隐约可见一些洞窟。

端木把车开进山谷，顺着戈壁继续前进。半个小时左右，他将车停下，带着我徒步前进。

这种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显得特别荒凉，地上随处可见一些动物的骨骸。

“这儿不会有猛兽吧？”我已经有点后悔来这地方了。

端木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继续前进，这家伙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很冷酷，有时候，又显得比较霸道。感觉，丫的就是一复杂的矛盾体！

“来修行，还怕什么野兽？”端木青说我。

两人到了一处怪石嶙峋的山谷，看着林立高耸的岩石，我有一种恍惚身在欧美的感觉。这地方的地质结构，的确和别处不同。

端木指着高耸入云的山崖说：“跟我一起爬上去！你要见的人就在上面。”

我顿时腿软，这山崖不说海边，从戈壁的位置到山顶，少说也有一两千米的高度，而且几乎是垂直九十度，我又不是登山队员……

端木还是很霸道地拉着我往山崖脚下走去，我奋力挣扎，实在想不出一个去送死的理由。我觉得端木这家伙可能实在考验我的勇气。

“大叔，能不能换个考题？你这简直就是谋财害命啊！”

我两手抓住一块大石头，死皮赖脸不肯继续走了。端木大叔只好解释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死亡谷！你不爬到山顶去，下一具白骨可能就是你。”

“这么恐怖，那……咱们干脆回去吧？”我尴尬地嬉笑。

端木大叔摇头：“不！你回去就会被人把皮给剥了。”

“喂！你是不是故意吓我啊？”

对大叔我有点不相信了。端木自己往山崖那儿走，走出去七八米，回头说：“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是你来找我的。我没必要苦口婆心劝你，你的生命，你自己做主。不管你上不上去，今天我都要去见见这个朋友！”

我忽然有了一种预感，问：“你那个朋友，难道是张鑫？”

端木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张鑫怎么跑这里来了？那家伙不是一直躲藏在无风渡的某个地方吗？难道张鑫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麻烦，所以才躲到这种妖怪不敢来的地方？

因为张鑫身上有很多未解之谜，深深吸引着我，所以我不顾艰难险阻，跟在了端木的后面。两人到了山岩下，抬头仰望，这地方有一条弯曲向上的石缝，石缝两侧有被攀登过的痕迹。端木指着石缝说：“找地方抓，你走前面！”

我感觉有点晕眩，问：“上面到底有什么啊？”

端木说：“有能让你活下去的东西！”

能让我活下去？回想上次身上出现的尸斑，那种痛苦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就像端木说的那样，如果有一种法子能够让我彻底摆脱画皮妖的控制，我当然愿意放手一搏。“不就是攀岩吗？谁怕谁？”我脱了外衣，勒在腰上就开始爬。

从远处看，这道山岩壁立千仞，几乎只有一流的攀岩大师才敢挑战。到了岩头之下，我才发现这条被人攀登过的石缝有很多着力点，每隔三五米，还有拐角或石槽，可以让攀登者休息。另外，一路上去，石缝中还长了不少灌木。

我尝试着一口气上去十几米，骑在手臂般粗细的灌木上喘气。

端木站在下面看着我，朝我竖起大拇指。

两人一前一后，一上一下走走歇歇，到了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只能容纳三五个人的石窟，石窟里面供奉着佛像，佛像前面还有一些没有腐烂的供果，而且数目和品种都不少。

再看供果下面的火盆，里面已经堆了厚厚一层灰烬，说明经常有人上来。

端木跪在佛像面前磕了几个头，和我坐在石墩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