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受了伤,一个背着孩童的少年,三人走的极慢,直到夜色才至山脚。
唧唧,唧唧……
一阵尖锐怪异的叫声从远处传来,不好,这下不会真的又遇到什么妖怪了吧,亭华暗自惊呼,今日怎么那么倒霉,才死了一个大妖,灵力本就有损,晁林又受了伤,若此时碰着个小怪倒也罢了,要是大妖,今日真真是柱着拐杖上煤堆了,倒霉。
“晁华,你听到了。”阳晁林轻点了下头,将天流两人护在身后,转身进了旁边的草堆之中,探探虚实。
两人放慢轻了呼吸,声音越来越近。
“师兄,你看我学的像不像方才那妖物的叫声。”只见一着白色长衫腰间赤青符腾腰带女子,对着旁边同样装束一男子道,“就你最皮。”后面白茫茫一片跟着大概二三十人。
两人听见那男子声音,才放下心来,手中灵气尽数收回,“露华兄。”亭华大声喊道,从草堆中钻了出来。
原是珩阳宗大师兄带着一群,从未实战除妖的小师弟,小师妹出门历练来了,听说这琅闫宗下精怪多,想着带他们来长长见识,亲自实战一番。
看来此行收获颇丰,每人腰间的索灵囊都鼓鼓囊囊的。
见两人的狼狈模样,琅闫宗下虽精怪多,一行人打了几天,也大都是小妖,偶尔几个妖力略长的也是四五个人也能将其制服,亭华和晁阳都是门中赫赫有名弟子,怎会弄成这般模样,还拖带着两个小孩。
细细询问的一番,才知琅闫宗被妖袭击竟只剩下两孩童生还,无不大为震惊,姑且不说琅闫宗内三四百余人,琅闫宗宗主何许人也,当年仅凭自己一人之力,便就杀光了梦及身边那前俯后仰的精怪,其中不乏有像白目魔虎,日月双生狼此等万年大妖。
当下众人决定,四人先同往离琅闫宗最近的珩阴宗,休养片刻,到了珩阴宗后,先告知宗主百辽游,派一队人去寻出门捉妖的剩余琅闫宗弟子,又派两人去了其余两宗报信。
“瑶一,你还记得叔父吗?”百辽游看着顾瑶一,虽说平日里和顾通总有些口舌之争,几乎都是为了门派中各家密术谁强谁弱,可是毕竟是昔日同门师兄弟,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血脉,眼中净是惋惜和怜爱之情。
顾瑶一往天流身后躲了躲,两只小手紧紧的攥着顾天流的衣角,两只硕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慌,顾天流恭恭敬敬的向百辽游做了个戢,“百宗主,瑶一她受了些惊吓。”
“你便是天流了吧,之前总是听你顾通兄提起你。”一提起师傅师傅的名字,少年的眸子便暗了下去,眼睛死死地盯着还带着血渍的鞋面,两只眼睛下一秒便要渗出水珠来。
见两小孩这般凄苦惨淡之样,在场的人都偷偷别过脸去,暗自抹起泪来,“不提了,不提了。”百辽游暗觉失了言,蹲下身来,一脸慈祥道,“让露华哥哥,先带你们去厢房休息。”
在一旁的百夫人,两眼暗暗端详着顾天流的一举一动,一刻也未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