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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恶战

一袭白袍,满幕冰华,烈火焚烧的时间于一念之间变为冰封的陵墓。万物沉寂,白色清晰的脚步声是唯一的声响,世界好似以她为中心,淡漠的眼神如神明俯视众生。

帝辛与她的无色瞳相对视,犹如实质的冰寒令他的灵魂直坠深渊,生物的本能令他想本能的逃离。

可帝辛是谁?三个时代汇聚的人皇,他的一生都在逆天而行,顺心而生,他的意识从不是他人可动摇。纵使此身不全,他亦顶着莫大的压力,坦然无惧。

“曾几何时,又几曾相识...”白色垂下眼帘,怀念的语调略带上了道不清的情绪,“世事变迁,往昔不再,罪炎于你手不算辱没。”

冰封的世界如幻梦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端坐于废墟之上的魁梧男人,他闭着双眼像是在小憩,在他的脚边还有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伴随着男人的睁眼,帝辛好似看到了一头蛮荒古兽的苏醒,他丝毫不惧,孤傲霸绝的气势升腾而起,与之碰撞在一起。

仅是气势的碰撞,大地就无法承受而龟裂,甚至连空气都止不住地哀嚎。没有过多的言语,一拳一刀便碰撞在一起,发出轰然的炸响。

白色低眸看着身前的老者,眼中虽没升起任何情绪,但染上白霜的虚空正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我若出手,他可会救你?”白色问。

“既然我孤身出现在白小姐面前,就已抱有必死之心。”之前与征服王一同饮酒的老者答道。

两人平静得像在聊家常,倒不像是在讨论有关生死的事。

“像他。”白色嗤笑一声,“如若带来的答案令我不满意,你便留于此吧。”

闻言老者神色不变:“先生想请您暂留于此...”

“他的规矩他的理?”白色打断了他的话,“你替我问他,我若要掀了这棋,他该当如何?”

老者低头沉默,已经破碎开来的虚空象征着白色所言非虚,白色真有将他留在此处的打算。他通过先生了解白色的实力,即便他掌握时空的力量也升不起反抗之心。

好在先生传来了答复,老者抬头对白色说道:“先生说可,若白小姐想要,他便答应。”

轮到白色陷入了沉默,她未曾想过那个以众生为棋的男人会答应她的要求,这个答案打得她措手不及。

“他可还说些什么?”她忍不住否决,也忍不住心中涌起的期待。

“先生还说...”老者一顿,“他很抱歉。”

虚空于刹那凝结成冰又于刹那化作冰霜,唯美的晶霜随风散尽,点点白芒与星光交相辉映,凄冷的月光于其中折射,如薄薄的衣裳披于世间,身处世界中央的女子神情恍惚。

寒霜星辉,刹那冰华,冷光月色,恍若隔世。

白色走后,老者才向虚空不懈地问道:“先生何不一见?您们明明互相都...”

“常磐,有时候走哪条路并非自己可决定...”虚空中那人的叹息声幽幽地回响。

刀光划破黑夜,拳影荡开天地。帝辛一手黑金长刀,一手罪炎长剑,刀光剑影无缝连接,行云流水的招式极具美感。

而古迹在帝辛的攻势下有条不絮地偏转攻击,甚至还能回击迫使帝辛防御。

“汝之武艺孤不及,但这附骨之炎汝也无可奈何。”

黑炎长剑挥出,炸裂出无数碎火铺卷向古迹,使得他瞬身拉开距离,避免罪炎焚身。

“如你所言,这恶火我的确无可奈何。”古迹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肩上的小火苗,竟然以肉身极快的恢复速度令其熄灭,“不过,只要我肉体的再生速度超过它的焚烧速度即可。”

帝辛眸光微闪,罪炎焚烧之痛犹如蚀骨,况且它会连同灵魂一并灼烧。眼前之人不仅能承其痛,灵魂也没有一点燃烧的迹象。

那么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对方意志坚韧,灵魂不是他的罪炎可燃,二便是对方不存心灵。以此看来,真正的怪物是存于那副躯壳的灵魂啊!

两人再度交手,帝辛刀剑交错,遏制住古迹的进攻,却为自己留下了变招反击的空间。

古迹见状正欲拉开距离,心中忽地警铃大作,硬生生停下了退后的脚步,随后爆发的罪炎封锁了他的躲闪空间。

帝辛持着刀剑迎面挥下,如果古迹没有别的手段,那么这一击他有必杀的把握。

经过不断的交手,他已经摸清了古迹偏转攻击的方式。靠近古迹周身的攻击会被偏转开来,其本质是他通过双手实现的,虽然帝辛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得,但只要古迹再度接触罪炎,那么残留的火种将会全面爆发。

“砰!”

帝辛飞退至原位,胸口有着一道明显的拳印,他居然没看清古迹是怎么出手的。

“我有一问。”古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活动着手腕平静地问道。

“汝问。”帝辛道,他手中的罪炎长剑消散,黑炎重新缠绕上黑刀。他有预感,对方要认真了。

“你身上有‘恶’的气息,却被压制住了,不然以罪炎之能,不会只是如此点点星火。”古迹说,“为何你会选择此道?”

“孤身在错误的时代,肩负错误的职责,但孤遇上了对的人,所以孤鄙弃'恶’之位格。”帝辛以刀尖直指古迹,“孤亦有一问,汝究为何物?”

“不过是应许世间恶之人...”古迹摆出拳架,“路不同,道不似,但你的选择值得敬佩。”

音未落,人未到,拳已至!劲风炸裂,古迹的拳头打在了帝辛的胸膛上。

好快!帝辛强忍疼痛,举刀砍下,却见古迹摆臂而动,狂乱的劲风竟吹散了刀上的罪炎。还没来得及惊愕,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就来袭。

古迹之拳法有两种,一为流水岩碎拳,二为旋风铁斩拳,两者结合还能使出强力的合击技,此刻古迹便用出合击技之一,交牙龙杀拳!

轰鸣的声响如炸雷般,纷飞的气流撕裂大地,帝辛的身躯飞出,重重地砸在一堆碎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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