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这样了。”

“我觉得不一样，至少那些杂役弟子不用为了生计发愁。”

“这是向下比较，可谁又真的愿意向下对比呢？在这人族与妖族的边界上，那些人别说吃饱肚子了，可能下一刻便有妖兽袭击全家丧命，他们又何尝不羡慕王铁根这样的生活？虽然苦，但至少可以活着。”

徐若若陷入了沉思当中。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当然有，只要让天下大同就好了。”楚阳说道。

“天下大同！”徐若若的眼睛亮了，“那我们要怎么做？”

楚阳将目光从徐若若的身上移开，淡淡说道：“继续偷看。”

“好！”

于是，二人就这么继续暗中观察。

听这些做苦力的人抱怨世道，听他们暗中说真人的伟力，听他们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荤话。

谁家媳妇的屁股大，哪个苦力工赞了些钱，晚上要流连女市，哪个女市新来了个好看的姑娘等等。

听得徐若若脸涨得通红。

“这些我们也要听吗？”

楚阳点头：“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夕阳斜照，橘红色的光洒在大地上，他们的活也终于干完了。

只是，就在和众人告别之后，王铁根离开了库房，忽然间神色萎靡下去，脚下一个踉跄，扶住墙壁才堪堪没有让自己摔倒。

“今日虚弱似乎又提前了一刻钟，想必是我昨日祷告的不够虔诚。”王铁根自言自语道。

随后，艰难地挪动着步子朝着城南的方向而去。

二人紧随其后。

跟着王铁根来到了一处豆腐坊，原本正是生意好的时候，但这里却早早地收了摊。

王铁根直接走入其中。

院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大多数都面黄肌瘦，咳嗽声不断响起，但他们的眼神中满是虔诚与渴望。

而在人群中，楚阳忽然看到了白天自己用来做实验的那个公子哥。

“他来做什么？他看着不像是穷苦人。”徐若若疑惑问道。

“不知道，再看看吧。”楚阳也不大清楚。

很快，一个身穿粗布衫衣，但容貌较为清秀的女子，从里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个被白布盖着的物件。

来到院落正中央，女子目光狂热地轻轻掀开白布，露出下面的无脸泥胎塑像。

口中掩着激动，压低声音道：

“恭迎白莲真人！”

而其他也露出同样的目光，纷纷跪倒，匍匐在地。

跟着轻声念道：“恭迎白莲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