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缓慢行驶。

柳恒胸前涓涓留着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周围褐色的葛布，陆昀奕拔掉了匕首，往后蜷缩了几步靠着车壁，双手握着匕首横在自己面前，眼神警惕的看着柳恒。

他若敢上前一步逾矩，陆昀奕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管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这一次她会举起刀拼了命的护住自己不受辱。

“你的力气太小！伤口不深，这位置也不对，你应该往这边一寸的位置扎下去！”柳恒用手指着胸口殷红的布衣，轻嗤了一声像是在嘲笑陆昀奕的无知和怯弱，更像是在鼓励她再次朝他挥刀。

“你在激我动手？”

“我猜你不敢。”柳恒随意的靠在车壁上，清俊的侧脸映在陆昀奕幽深的眸子上，“青枫在外赶车！若是你不担心外面那两个小丫头死活，呶！再偏一寸多使些力气便成功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收了你的钱，自然是来做你的随从小厮。”柳恒伸手捏住陆昀奕手中的匕首，声如玉石轻击，“这不是拿刀的手。”

陆昀奕咬牙看着他眉鬓刀裁，崖岸清隽的侧脸，“小心！”

她刚出声，那把明晃晃的长刀已经挫在柳恒的面前，再往前一寸，便剜上他那张脸上。

柳恒长臂一挥，拉着那条拿刀的手臂，轻轻一用力车外那人便跌了进来，他手腕一转，那把在黑衣人手中的长刀已直直的插入跌坐人的胸膛，顿时血液四溅。

陆昀奕的裙摆和脸上都溅上了那温热的血，从未见过杀人的她，脑子一下子懵了。

“坐在里面，不要出来！”

柳恒飞身跃下马车，已经吓傻呆的陆昀奕看着车内的尸体还在不断冒着血，回过神儿来，焦急的撩起车帘嘶喊道，“冬泠，连翘。”

兵器碰撞的声音掩盖了她的呼喊，陆昀奕放眼看去，地上倒着七七八八的尸体，而柳恒还在庾四五个黑衣人缠斗。

那些人像是奔着柳恒而来，刀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