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矮塌上的陆昀奕掀眸打量着眼前女子,体态轻盈姿色上乘一双如葱根的白嫩双手就知道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屋外到屋内,严起一直牵着她的手,她下身的衣裙也并未被雨水打湿一分。
“冬泠,倒茶。”
一旁的连翘看着冬泠倒茶白了她一眼。
陆昀奕半倚在床上的三脚凭几上,“挽儿妹妹是第一次来严府,也怪姐姐!这么多年了也是前些天才知道你的存在。本应该是去看你们母子二人,不曾想你先登门了。”
苏清挽不见外的拖着绣凳坐在陆昀奕身边,“我也是今日才知姐姐病的不轻,所以缠着老爷带我来,还望姐姐不要觉得我打扰了。”
陆昀奕的病随便差人一打听就知道是常年药罐子不离身,苏清挽冒着大雨着急上门她是迫不及待的想确认她的身子是否真如严起说的一般快不行了。
“既然来了,正好我有事同老爷商量。”
苏清挽心里打鼓,她拿了陆家嫡女的玉玦答应陆家兄弟二人日后必会照拂,可陆昀奕看自己的眼神淡淡,说话的语气也并未有怨怼,倒像是闲话家常般自在,原本她想着若是陆昀奕在严起面前闹起来打了自己,她便可以就势倒地赖在严府休养。
不过,即使陆昀奕不闹也没关系,苏清挽是故意趁着大雨天来严府,男人几日没同她做那事了,在马车里便急不可耐,眼下又是大雨,今夜她留在严府是板上顶钉的事情。
“姐姐说什么我都听姐姐的。”
陆昀奕掩着帕子,低咳了几声,并未看两人,“原本就是要给老爷纳妾,现在既有了合适的人,我挑了挑日子十日后便是酉月初八,老爷看怎么样?”
苏清挽在听到纳妾时,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难看,刹时又满眼含泪的看向站在身后的严起,“老爷,你知道的。妾不妾室,我根本不在乎,可我们的儿子,原本这些年我一个人拉扯着他长大对他本就有愧,可,可现在如果变成了庶子,那身份被人说出去可是难听了,老爷难道想人人在背后议论我们的麟儿吗?”
严起满眼温柔的揽住苏清挽的肩,轻声安慰,“谁说是庶子了,咱们的麟儿是严家的第一个孩子,他那么聪明以后前程无可限量,怎么会是庶子!”
陆昀奕看着近在眼前惺惺作态的两人,忍住作呕的难受,“老爷的意思是记在我的名下?”
“不论记在谁的名下,都是严家的嫡子!奕娘,天也不早了,你先休息。雨势这么大,挽儿今日就留在府中。”
没等陆昀奕说出安排,严起又说道,“省的麻烦了,挽儿就住在葳蕤苑。”
这一住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外室要扶正,那孩子便就是嫡子,所以严起在陆昀奕面前并没有把话说死。
葳蕤苑是严府的正院,当时搬进来时只有陆昀奕现在的住的沁雅轩有地龙,依着她的身体她就一直住在偏院沁雅轩,严起住在正院葳蕤苑,一直到今日严起都没在沁雅轩过夜过。而现在严起把苏清挽安排住在葳蕤苑,这是向所有人宣告这严府的主母是谁。
连翘为自家夫人打抱不平,忍不住出声,“老爷,西院还有客房。您若真这么安排明日府中的下人该如何看夫人?”
陆昀奕的眸子依旧黯淡无光,语气浅然,不辨情绪,“连翘,闭嘴。依老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