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木质的法杖并不能支撑多久,已自中间出现裂痕地行蜥的狂暴也甩得两人不再站得稳脚。
“木!”罗一律对劳时宇道。
同时他一只手按住劳时宇的肩膀,将自身的魔力源源不断地运送给他。
劳时宇发动木系召唤。
这一次,在活着的巨兽口中,他所召唤出的并非血魔花,而是始自法杖被折断的裂痕滋生出暗红色的血管般藤蔓,瞬间覆盖和包裹了整根法杖,将其硬化。
又沿着被法杖戳出的口中的伤口不断向内钻,一边钻入,一边硬化,茎身上生长出尖锐的硬刺,蠕动着刮出更多伤口,获得更多养料。
很快,劳时宇所握的法杖变成了一支红色的巨刺,深深刺入地行蜥的两颚。刺入的部分,茎身上的刺又软化为细长的藤,自被切断的血管处向上不断地钻。
这次聚两人的魔力为一处所召唤出的木系魔物是血荆棘,在生物的必经之路上布下陷阱,以血为生。
巨大而迅速的痛苦让地行蜥颤抖着向一旁倒去,喉头痉挛着,巨大的舌头也在口中不断甩动,被藤蔓捕获。
白庄义趁机从地行蜥口中滑了出来,站在一旁观赏。
蠕动的经脉、刺、血液、血管、痛苦与挣扎,这一切都具有着难以言喻的美感。
罗一律只觉得san值都要掉光了。
没多少工夫,地行蜥就被吸干了血,血荆棘也刺穿了它的上下颚,又有更多的枝条从他的眼窝、鳃和一切薄弱之处刺出,挥舞着试图寻找更多食物。
魔力也彻底用光了,罗一律收了手,看向别处缓了缓。
劳时宇也停下施法,握着法杖的手用力拔了拔,发现滋生自法杖裂缝的血荆棘已经彻底与法杖融为一体,拔不出来了。
总之危机算是暂时解除,脚下的沙地也平息下来,就连一号二号都陆续回来了。
三人皆放松下来,大口喘气以平息心率和呼吸。
罗一律怕自己过会儿忘了,赶忙打趣劳时宇道:“你还是换个职业吧,我看剑士就不错,黑魔法剑士,很适合你。”
劳时宇没力气理他,喘得差不多了,长叹了口气,去研究怎么能把他的法杖分离出来。
罗一律发现白庄义没有动作,看向她的时候才发现她身上的血不全是地行蜥喷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她自己的。
她用手握住地行蜥的牙时就被牙齿刺穿,而后被吞入嘴中之后身上也被划破多处。
检查下来,还是左手的伤势最重,半个手掌都被割开,已无法控制一些手指的动作,也无法进行抓握之类的动作了。
罗一律帮她捧着手,方便她查看,又将携带的最后一瓶水倒到她的手掌上,冲洗伤口。
“唉,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能伤了手……”看她受伤,罗一律又有些自责,说,“这种伤在我身上还好,你怎么恢复啊?”
白庄义没回应他,而是专注地扒拉着断掌处的血管和筋脉,面无表情得仿佛流血受伤又被徒手摆弄伤口的人不是她自己。
“亮点儿。”白庄义发话。
“哦哦!”罗一律赶忙将法杖点得更亮了一些,又召唤了一些光尘,从多个角度无死角地照射白庄义手上的伤口,模仿无影灯。
她将主要神经筋脉和血管进行了接驳,粘合了皮肉,就算做好了紧急处理。
“我试试。”说着,罗一律用自己的手轻轻触碰着她的伤口,将魔力输送到她的伤口。
然而白庄义只感到暖暖的,痒痒的,并没有什么治疗的作用。
“看来我们还是需要一个正经八百的治疗。”罗一律感叹道。
他们三人现在都一身的血,纯白的法袍被染出一片片红斑。
虽说津桃赠予的法袍有自修复和自清洁功能,这个腥臭的状态也要持续好久。
“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一场大雨就好了。”
刚这么感叹过,只听遥远的北方就传来了“轰轰隆隆”的声音,正是密集的雷鸣。
森林那边下雨了。
然而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像是存有某种结界,森林的雨云是不会飘到他们这片干旱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