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娈|童身份低贱,确实如货物一般,谁付了钱便是谁的。
林昭月看着眼前尚且青涩的少年,再开口时,声音带上了一丝沉重:
“我说过我不强人所难,你既不愿,那便走吧!那三千两足够你在京城买宅子和铺子,你不是谁的人,你可以做自己,我会让人帮你脱了奴籍,以后,你便是自由身了,至于你的身世,我会帮你查,你走吧!”
少年的薄唇抿得越发的紧,她看着他,眼神真诚得让他的心脏微微涨涩,青竹般冰白的手不自觉揪紧衣袖,皱成一团:
“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林昭月笑了笑,道:
“我说过了,你合我眼缘。”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林昭月对着楚白再次道:
“你走吧。”
楚白看了她半晌,嘴唇嗫嚅着,最后什么都没说,站起身来出了门。
林昭月见他出门,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准备继续练剑,只听砰的声音响起,她抬眸,只见楚白晕倒在她的院子门口。
她眉毛微蹙,赶紧走过去。
只见少年脸色苍白,已经晕死过去了。
她叫来人将他送到闲置的罩房里,又让府医过来看病。
府医把了一会脉,道:
“这位公子常年被人喂食软骨散,身子虚弱,昨日进食过猛,早上又未进食,血虚惊阙引起的昏倒,粥里多加糖,给他喂食,不到一炷香便会好。”
府医走后,林昭月让小厮端了粥给他喂食,然而那小厮刚碰到他,他便排斥得很。
那粥全都撒在锦被上,黏糊糊的一片,惨不忍睹。
“别碰我,滚开。”
昏迷的少年抗拒着,排斥一切试图接近他的人。
“小姐,这可怎么办呀?生个病闹成这样子,让他病死算了。”
春荷看着满手的粥糊,气鼓鼓的说道。
就没见过一个奴才比主子还要难伺候的。
前世的以命相护,让林昭月对楚白多了一份宽容。
她走进木板床,对着小厮道:
“你再去端一碗粥过来。”
“是,小姐。”
吩咐完,林昭月从托盘上捻起一块饴糖,剥开糖衣,指尖托着那块饴糖送到他嘴边。
熟悉好闻的青柠香让楚白的抗拒弱了许多,趁着这个机会,林昭月直接将指尖上的糖塞到他嘴里。
舌尖上的甜刺激着迷蒙的神智,唇上微凉的指尖抽出后,随之而来的是甜腻温热的糖水。
那一勺勺的糖水明明是喂在他嘴里,却像是浇在荒芜的土地上,有什么东西开始生根发芽……
身处黑暗之人,只要看到一点光便想拼命抓住,哪怕飞蛾扑火……
……
林昭月喂完糖水,她让春荷换了一床被子。
等到小厮来时,楚白已然醒了。
他嘴里似乎还残余着独属于林昭月的青柠香。
春荷见他醒了,气不过,阴阳怪气道:
“你这人倒是好大的面子,竟让小姐亲手喂你糖水。”
楚白并不理会春荷的挖苦,那双清亮的瞳眸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像是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定:
“小姐,我想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