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将红茶推到了路明非的手边。

这位秘党的领袖、卡塞尔学院的现任校长已然将面前的少年放到了与自己相同的地位。

路明非轻轻饮了一口，绵软细腻，不愧是世界四大红茶之一。

他望向了铜柱上紧接着的镌刻，上面只有洋洋洒洒的中文，没有龙文的痕迹。

略带疑惑的望向昂热，对方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这份青铜碎片学院已经看过了，诺玛就诞生于此，这位前辈留下了一份伟大的创造。”

如果是这样的话，路明非无疑是赚的。

他仅用了简短的几句龙文解读就换来了不少的碎片记录。

昂热将诚意摆在了台面上，估计因为这将会是一个长久的交易。

【这一次的记录没有使用龙文，也没有记录时间。因为这只是我的一些设想，希望能够给后来者一些启发。】

仅仅是设想就让卡塞尔研究出了诺玛这样的强人工智能吗？

路明非接着向下看。

【我在漫漫生命中最感怀的就是朋友和爱人的离世，我曾见过他们在我面前横刀折戟，曾见过他们遭受瘟疫而终，也有的在我面前渐渐停止呼吸心跳。】

【长生无得者，举世如蜉蝣。】

【他们说贤者之石可以探求长生，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作用。】

【它只是屠龙的一把剑，怎么会是救人长生的药呢？】

【为此我设想了许多延续生命的方式。】

“一位屠龙者在漫长岁月里的独行，他会在多少难熬的夜里刻下铜柱的记录啊！”

昂热感受到了这位穿越者的落寞，因为他也曾在每个难眠的夜里想念一些曾经的人和事。

大卫·伊格曼在《生命的清单》中说，人的一生会死去三次，最后一次就是被彻底遗忘。

这位穿越者在踽踽独行中承载了多少人的死亡啊！

【最后我想出了一个比较苛刻的办法，那就是数字生命的创造。】

【我生于一个人工智能刚刚起步的时代，直到死去醒来穿越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虽然对此先前没有研究，但是我的时间还有很久。】

【我有一个初步的设想，他对于言灵有着精细的要求，必须得是能够承载强大算力的天演。】

【将之一生的数据和血液一同并入人工智能的发明创造中，这在炼金术里叫做活灵提取。】

【有不少龙王会借此法看守自己的陵墓。】

“所以，诺玛曾经是个活人？”

路明非有些诧异，直升机的表盘微微发光，有条不紊地飞行盘旋着。

“当然，我说过了，她是我们优秀的屠龙者。”

“这位前辈的设想是一个开先河的创意，但他打开了无穷尽的宝藏。”

“我们通过诺玛贮藏在学院血库里的血统制作出了它。”

昂热张开双臂，感受直升机外吹进来的风。

“日本混血种的人工智能辉夜姬设计也来自于这块碎片，华夏混血种的人工智能白泽设计亦然。”

“所以你知道这些碎片对于我们的价值了吗？路明非。”

这位年迈的老人将双臂猛地收紧，像是想要将整个世界环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