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也只是被你看穿。到头来忙活了半天,原来这形似纸镇的血石,是我替你拿的!只是不知,这血石到底只与你心意相通,还是也和那假冒爹的人相通?”
“依我看,目前只有我一人。那冒牌货若是与血石心意相通,大概早就知道了我们的位置,断然不会让我们留在此刻。既然请了协会的猎人,说明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位置。”
“猎人?呵!你再仔细瞧瞧。”
陈晶生注意到他们都是深棕色长袍,看这长袍的绸缎肌理,更像是产自东港海边,猎人协会可看不上如此素淡的料子,这纹理清爽飘逸,不适合做帝国华服之用。想来只有东港结社的人才会将其制成衣服。
“那人竟然派结社的人来暗杀你!东港结社向来号称没有做不掉的人!他们接了活,就一定会追杀到底了。”
“快把衣服换上!”陈同玺将两具尸体的衣服拔下,丢给陈晶生生一件。“咱们还是先别暴露身份,先充当结社的人见机行事再说!等到了东港再想办法。”
“原来你们在这!”郝妹和郝老爷子终于赶上了。
大伙儿相聚免不了叙旧一番。郝妹感慨韶光易逝,曾经的年少与懵懂,成了追忆的过往。而同玺面对儿时的玩伴,见郝妹个头出挑,妙曼婀娜,内心涌起荷尔蒙的悸动。尽管他知道郝妹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
他本想拉起郝妹的手,却被郝老爷抢先把了脉。
就这样,好不容可以有进一步发展的缘分,又一次断给了不合时宜的场合。
郝老爷给二少爷把了脉,看看他的情况,“奇怪啊,二少爷竟然不药自愈了!”说罢又拿起血石对着阳光反复看了看。
“这可不是普通的血石啊!传说这可是千年前古格里国第一任国王统领四方时,所使用的帝晶石里凿下来的。听说这血石通人性,只要被血石相中的人,定能心意相通,收获来自古老神祇的庇佑。”
血石当真如此厉害?那你们是怎么发现陈大老爷是假冒的?郝妹将这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爹有定期和若云寺悦老通信的习惯,只这大半年来,悦老收到的信件都很古怪,都是一些奇怪的话。什么若云寺的陈皮茶很好喝,想要多要一点。什么最近去后园的假山读了本经书碰上了难题。”陈同玺说道。
“后来悦老将这些奇怪的话单独拎出来看,却发现这些是陈大老爷寄来的求救信:陈府有难,望伸援手。冒名陈老,难辨真假。”
“于是悦老找上你了?”郝老爷子问道。
“悦老差人真的送来了陈皮茶,我想陈皮茶也不是若云寺特产,于是我把陈皮倒出来,发现罐子底部有悦老写来的消息。”
“没引起那个假老爷的怀疑?”
“运了整整三马车的陈皮茶。分发给各家族是陈晶生生帮忙,指定给我的那罐也不会分到别人那去。”
“后来我借口想要去帝都走动走动,历练下,就让大哥把爹这大半年的信件都给我,借着学习由头,开始查爹的笔迹。
发现那冒牌货笔力写不出和爹一模一样的字迹,虽说接近但是细看还是有些许差别。更何况爹每天练字写书信的习惯人尽皆知,那个冒牌货最妥当的方式就是让爹亲自写给他。”
“所以陈大老爷,至少有大半年时间,被囚禁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郝老爷子感慨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着血石。不过要把晶体以纸镇幻象掩人耳目,也并非易事。掌握这工艺和手法的人,只能前往东港打听打听,兴许若云寺悦老知道详情。
郝妹补充道,“我听说,东港有一个很厉害的结社,专攻情报,以及暗杀。没人知道头目是谁,而这个头目,也只有代号——峰,传言说曾经是悦老的门下弟子。结社里还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叫毛琛。凡是他接的任务,从未失手过。”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摆在陈同陈晶生面前的路,并不好走。从通往若云寺的第一步开始,就是重重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