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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普路加格赫帝国星域次都?哈恩克赫星际行政区?哈恩克赫星,多维瑙州行政区,第八大区的古代区域)

人群簇拥着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青年前进,青年眼前是一处千年废墟,黯彤色的金属外墙满是污垢与熔融的痕迹,内部的建筑早已倒塌,无法判断其原本是何模样;在过去,这里曾经作为工厂、作为枢纽、作为监狱、作为刑场,但是现在它什么也不是。

晦暗的天穹在无数气流的螺旋交织中化为乌紫,黑色的蚀雨从天而降,将外墙上依旧飘扬的大面金红轻合金旗帜浸得透湿,而更多较小的旗帜已然失去了颜色、变得残破不堪。

在光织薄膜隔开的外侧,黑雨被挡开,化为涓流潺潺流到地面;而躲在保护膜后队伍中的眼神锐利者一眼便看出来那飘扬旗帜所代表意义:那是歌普若联盟的盟旗。

歌普若联盟,有史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以类宙穹系统追寻文明胜利未来的国家(时称克拉诺维主义国家),以昂宙(泽希龙斯区域对原初多元宇宙已知区域的称呼)帝国的形式建立起来:不同似往昔任何形式的昂宙政权。

经过数十万年的斗争,于无数代人的不懈努力之下,在圣普路加特科人克拉诺维?李萨昂希的带领下,曾经充斥着纷争与战乱的原始多合宇宙庞大一侧最终似乎以一种崭新的方式完成了空前统一。

在后世人眼中,即使看起来毫不相干,这份伟大依然不言自喻:那其中的牺牲点亮前途,那其中的奉献予人希望,那其中的斗争壮丽无比,其间的细节口口流传,成为传世的经典。

然而在当时大多数人民眼中,统一有诸多方式;但是无论是何种统一,相对于永恒自然意志的杂乱无序以及知与未知的不明确节点而言都只在历史上留下了短暂的一笔。

人们亦或者缩小对追寻已知的划区,放低眼界,拒绝承认宇宙的多元与唯一,否定永恒的综合与战斗,似乎这样就能给予他们十足的慰籍来安抚因纷争与渴求而无比痛苦的心灵。

当然,由于秩序中“必要”的无序进一步蔓延,不少人最终选择了放弃一切思考,某些时代的宿命就归结于此。

不管世人如何评价,这一次或许不同于从前以暴力或经济亦或者宗教手段的征服,这一次是诸国人民的自我解放:在圣普路加特科的号召下,诸区位、诸民族、诸星系的人民取得了“胜利”,即使只是当前,即使只是瞬间,这无疑也是伟大的胜利。

在这场胜利中,古代圣普路加帝国的权力派贵族们被一扫而空,他们中的一些人负隅顽抗而被杀死,另一些人则即刻投降而成为新时代的公民。

那位伟大的克拉诺维?李萨昂希期望着建立一个可以协调一切的系统,但是他也明白显而易见的是这般的天真无法带来任何有益之处。在与昔日圣普路加的死敌,在之后也成为了歌普若联盟的对头,萨勒维帝国对抗时,他作出了许多妥协。

克拉诺维?李萨昂希并不是那个人的真名,他的真名早已埋没在历史的汪洋之中;这位拥有无比热忱的强大之人一直以来都期望和平,但是他不曾放弃摧毁、瓦解萨勒维帝国的机会,只是这一次是为了进一步地解救。

不管怎么说,他都很明确永恒的斗争应该一步一步地迈出脚步,韶华终究不会给他以一切,他所能回报给岁月的也只有责任罢了。

没有囫囵将浑沌中一闪而过的幻想寄托于岁月负荷,没有妄言将尘埃中闪烁一时的辉煌使流年承载,更没有夸下让黑暗中迸发出的一缕亮斑使爆裂出无尽之暗中第一道玄晖的沽名让光阴森冷:战斗仍将继续,这份永恒不变的真实确切地摆在每一代人的眼前。

即使时光荏苒,曾经怀抱着如此意志的生命早已溃散,那份永恒却不会消灭,千万年来都是如此。

联盟以尊重的原则划分,否定了往昔的单一体霸权思维,那份意志似乎可以一直、不停止地传承下去,当时没有人能够想象后世所发生的一切。

克拉诺维?李萨昂希去世后,他那位极其有能力的后人夺得权力并自称“大领袖”,仍然以李萨昂希之名继续着父亲的征途,即格赫时代所称的“李萨昂希一世”,然而这位“一世君主”事实上没有留下半个后代。

当时不过是控制着圣普路加领区的领袖,却在联盟中央掌握着权利;他以大圣普路加的领袖为第一身份,在联盟内行使着最高权力且最终被承认为本不应存在的联盟元首:一切都是为了行使整合多元宇宙的宏图大志。

李萨昂希一世常向委员们说:“希望一切都以圣普路加为先,而圣普路加将会反哺联盟。”,并将这个信念贯彻到底。

圣普路加的先进与强大似乎使得李萨昂希一世的意志变得无比合理,那份要求也成为了歌普若无间断的纲领。如此皆大欢喜……然而事实真的会秉承着因现实因素产生的行为而应着人思所变化吗?

虽然歌普若联盟依然保持着战斗性与进步性,可是李萨昂希一世的行为却使得歌普若联盟内部陷入了某种纷争:萌发了积极意志的人们要求民族间平等且分工,人人都有劳动与创造的权利,而不仅仅是圣普路加承担了责任--联盟内本应该如此。

按照克拉诺维?李萨昂希的意志,联盟内应该由战斗性与进步性兼备的人们负责各个区域的工作,但是很显然,当李萨昂希一世自称圣普路加大领袖时便埋下了祸根。

当时有一种反对李萨昂希一世的说法称:“人民并不介意以尊号给予一位领袖,但是终究令所有战士反对的是将火焰的炙热据为己有并拒绝任何人添柴加火的行径。”

当然在那时这种说法并没有得到多少人的认可,邦联内对圣普路加与克拉诺维的信任仍然如他们践行的那般稳固。

而在“李萨昂希一世”去世后,人们很快便明白瓦解并非是一瞬间,方才知晓什么叫作权力的丧失。他们无法改变任何事,这份无力感或许令他们的信任大幅度流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