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去吧,不必理我,若需要作保,尽管来找。”明山长招呼迟娘添酒,又引来一声声埋怨。
明采找的房子与明宅相隔不远,隔了十几户,一条街。
“好叫李小爷知道,这附近空宅子不少,但往外租的确实不多,这家此前一直租出去的,几个月前突然把租客赶走了,空了几个月,今天才招租。”
“为什么赶走的。”
“不知道,听街坊们说,上个租户是个小官,在这里住五六年了。”
房东是个老者,似是从别处赶来,见到李盈,眼睛滴溜溜直转,怀疑道:“爷在何处营生。”
“无营生,我家在城外,因在明先生家读书,往来不便,所以想就近找个住所。”
老者认识明采,当即信了十成,对李盈年龄的怀疑烟消云散。
“爷是自己住吗?”
“这话说的,怎么会是自己,总要有些人口。”
“有内眷吗?”老者问着又补充道:“爷您莫怪,老话说买房先买邻,咱们虽然不是买卖,但也问清楚,这才对得起邻里不是。”
“无妨,家母可能住上一段时间。”
老者点头,开门领着李盈进了院子。
小院格局与明山长家一模一样,前院右厢为厨房,左厢为一排房间,中堂将近三十平,前后有门,过了就是后院,后院比前院更大,正堂左右皆是房间。
“这套宅子共十四间房,前院五间,后院八间,因为租户的人口都不太会太多,房间也更大点,爷要是觉得不够,可自用屏风做隔断。”
房屋整洁干净,墙壁、木梁都是刚漆过的,家具很齐整,看着都是新的。
老伯也道:“床、桌子都是新打的,还没用过,爷若是没忌讳,可直接用,也不必换了。”
李盈点点头,忽然问:“这房子是您自己的吗?”
“早几年不是,是公中的,才分家到我这,一个铺子不给也就罢了,还时常有人来占便宜。”
老者忿忿不平,抱怨道:“我这屋子本来租得好好的,可开年不久,老家就有亲戚来信说要过来,这才忙不迭腾院子,想着不失礼,又重新装修打家具,哪知刚一收拾好,他们又来信,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到,我想着还半年呢,荒着也是浪费,便再找租客,所以,要跟爷提前说好,若年底他不来便罢,来了,你可要给我腾院子的。”
李盈看了眼明采,知道他没说短租的事情,便故作不悦道:“怎能如此做事,我是要在明先生处读到中状元的,若只半年,不租也罢。”
老者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相当鄙视他的愿望,干脆道:“看在明大爷脸上,我也不与爷废话,给你便宜五百钱,每月三千五百钱,即银三两半,您也别讲价了。”
李盈点头,“可以,我要月付。”
二人当即敲定,一起去了明时家,立契签字按手印,交押金房租,拿钥匙。
明采相当怀疑自家主子是喝多了才肯做这个保,随后就看到送货上门的绸缎,也便不在意几两房租的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