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之舟看来,阿槐是没有恢复记忆的,准备来说,可能是没有全部恢复记忆。可是那些失去的记忆对于阿槐来说,是增加的痛楚。
他不想阿槐在悲痛中度过。
宋宿槐的发尾处滴出一滴水,巧然落在了宋宿槐的手上。宋宿槐眨了一下眼睛,抬眸看着扶着自己的宋之舟。
“不了,我不想知道。今日之事谢谢你。救命之恩,宋公子日后若是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竭力相助。”
话音刚刚落地,宋宿槐就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宋之舟的怀里离开。
宋宿槐拖着自己孱弱的身体,嘴唇发白,衣装蹚水在地面上流出道道的水痕,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地。
“阿槐,你怎么会这么的虚弱?”
宋之舟心忧问道。
宋之舟起身急忙扶着宋宿槐,其实在他将阿槐救上岸就发现,阿槐的身体似乎又变得羸弱,甚至比在淮香阁时还要体弱。
宋宿槐怔然。
原来这么明显吗,她以为自己刻意掩盖自己七日之绝的药效无人发现。
宋宿槐笑了笑。
“宋公子,我只是明月楼的一个下属,空有一身武功,会杀人。除了武功所剩无几,没有财力,没有地位权力,单单剩下一条命,虽是苟延残喘着,可是目前我不能将它给你。”
“日后,若是我了却心愿之后还有命,定会为宋公子赴死不辞。”
宋宿槐此时清澈的眸底划过一丝的怅然,她还能报仇吗?
她也不知道。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仇人是谁?
她可真失败啊。
说罢,宋宿槐便不曾回头向前走去。
今日她又越界了,她是杀手,同样银霜也是杀手,不该存有希冀的,能否活到百日之后,她谁也靠不得。
六月初七的花朝节,本是欢喜,但是却与此时月下的二人无关。
一个慢行隐匿于黑夜之中,一个神伤痴望不回头之人。
“又是一年的花朝节,余行芷,我好恨你。”
“可是,我又舍不得你去死。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明月楼二楼,青衣男子似痴傻般与月对话,隔月思人。
“萧砚。”
忽的一声疏离的话音传入萧砚的耳中,似又是藏着少有的怒意。
萧砚转身看去,还未来得及张口,就被来的人一拳打在地上。萧砚因少时身子弱,不曾习武,与文人无异,被身为将军府的宋之舟这一拳,打的嘴角出血。
“宋祁你做什么?”
被宋之舟无厘头的一拳,萧砚一反平常随意,双眼含怒看着宋之舟。他不明白宋之舟此行为由何?
“萧砚,我说过不要伤害宋宿槐,为什么你还是动她?”
萧砚看了一眼衣装湿透了的宋之舟,对上双眼猩红的宋之舟的视线,缓缓站起。与宋之舟平视,
“宋之舟,我本不想告诉你。可是如今你的狼狈样子,作为兄弟,我跟你说实话。”
“你猜的不错,你说的宋宿槐正是明月楼的银枝,想必你是看到宋宿槐七日之绝发作的样子了。”
“什么七日之绝?”
宋之舟大声说道,双手架在萧砚的肩上,怒气冲冲瞪着萧砚。
萧砚用力挣脱开,继而说道,
“三年前,我遇到了刚被灭门的宋宿槐,当时火已经蔓延到她的脚部。我本来想袖手旁观,可是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宋宿槐当时从火堆里跑出来。”
“见到我,对我说。让我帮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