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属下猜测可对?”
屏风后的男子倚靠在椅子上,手中执扇,不紧不慢地摇着,似有意无意地听着宋宿槐的话,他对于宋宿槐猜到自己的身份,倒是没有太多的惊奇。
世间事,本就没有无解之题。
是人,就会留下线索。
他也不例外。
聪明的人不会怨恨自己留下线索,而是要有应对他人之策。
“银枝,是想借我的身份吗?”
屏风后的男子说的很是耐人寻味,一下将手中扇收了起来,环境静雅,等候着宋宿槐的回答。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查三年前灭门案件。”
“大理寺向来掌管着历年的案卷,不知主公能否帮助属下?”
屏风后的男子顿了顿。
轻笑一声说道,
“银枝或许是想错了,你是明月楼的杀手,我的下属,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筹码让我帮你?”
宋宿槐愕然。
许是她想错了,正如他口中所言,她不过只是下属,身份卑贱,又怎么可能要他来帮自己?
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宋宿槐静滞片刻,说道,
“属下知道了。”
“银枝三年不见,倒是没有长进,变愚蠢了不少。”
宋宿槐双眼阴郁望着屏风后的男子,是啊,她是杀手,又怎么可能去乞求他人的怜悯,这些东西她也不该有的。
“明日是六月初七,乐央郡主会邀一人去往游船赏景,而这人高金买下明月楼一人扮作他的样子,你的任务是保证明月楼此人的安全。将功补过。”
“若是他明日有损,我不保证这次药效过后,十四日后缓药还能不能在你的手上。”
“是。”
宋宿槐临走看了眼屏风后的男子,心想原来乐央郡主与人相约的人原来不会亲自去。
也是,也只有她会这样。
这样的愚笨。
只不过,既是郡主邀约,不是本人亲自赴约,恐怕乐央郡主不只为自己准备了一场鸿门宴。
是那银铃坏事。
宋宿槐回眸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或许真如那男子所说,自己真是变得愚蠢不少。
这次的任务,是将功补过。
宋宿槐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异常的跳动,心中生出不安,蹙眉忧色,将身上的缓药掏出,看来自己第一次发病,也要将近了。
第一次发病后,也表明了自己的寿命要开始倒数了。
宋宿槐勉强挤出微笑,不管怎样,在死之前她定要报仇。
既然借不到东风,那么她自己便是东风。
大理寺,既然不能走正门,那么她今日就闯一闯了,也看看她如今的功力恢复到了几成。
夕日薄暮,金辉洒遍了整个盛安城。
“郡主,已准备好了。”
幻玉缓缓来到乐央面前,禀事。
乐央倚靠在床榻前,望着窗边的盛开的芍药,娇嫩欲滴,朵朵吐出花蕊。手指轻轻抚摸着芍药的花瓣,细腻之感,清香吐气。
“郡主,二皇子身份尊贵,明日若是有险,皇上会不会怪罪?”
幻玉胆颤说道,她认为郡主明日定然会是一步险棋,若是不成,二皇子将此事告知皇上,皇上定然会怪罪下来的。
“二皇子有险,与我们何事。不过是一起游船,他死在火海里,本郡主不过是险中逃生。”
随着话音落地,一朵芍药又应声落地。
花折了,还能再长。这人死了,可就真没了。
二皇子萧砚,别怪妹妹太狠心,要怪就怪你先毁了妹妹的计划。
乐央扫过倒地的芍药,目光阴厉。
“将花收拾了,另外近来宋之舟有什么动作?”
“回郡主,宋公子近来倒是没怎么出门。”
幻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