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玉急匆离去。
她的主子是郡主,不该被这样对待,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她要帮她的主子报仇。
月光散下银辉,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却碎如银雪,透出一种悲凉之感。
明月楼的二楼中。
“主公。”
“七日之绝的缓药放在了桌案上,你自取吧。”
屏风后的男子未等宋宿槐将讨药的事说出口,便开口说道。
“谢主公。”
“待七日之绝发作之时及时服下,便可缓解。但,也只是缓解。”
宋宿槐顿了顿,余光放在桌案上的缓药。
“是。”
宋宿槐拿着缓药走了出去。
她原本是不信那男子的口中之言的,但自服下银木给的药,她的功力于短短的三个时辰便恢复了。不似之前在淮香阁那段时日的有气无力,弱不禁风。
那时候真的是太虚弱了。
可,如今她感觉自己的这副身体不仅灵活,甚至能感受到功力在自己的丹田中运作。
才意识到那男子说的话才是对的。
可是,宋宿槐盯着手中的药瓶,眸光晦暗。七日之绝,无解药。她真的只有百天的时日了吗?
宋宿槐握紧手中的药瓶。
可能真的是当时的自己太过绝望了,以致不给自己留活路。
想想,她已经忘了当时的感受,如今她孑然一人体会不到了。宋宿槐眼底闪过一丝的落寞。可是纵然遗忘了,但灭门之仇,她要记得。正如那男子所说,她既为盐巡御史的女儿,遭了灭门之事,她必然不能将此事翻篇。
她要为她的家人报仇。
三年的时间如今变成了百日。
她要尽快,赶在自己死之前,手刃灭门仇敌。
但是,宋宿槐余光瞥向了自己方才出来紧闭的门上,这男子,她也定然不能全信。
自己是他的下属,更是他的棋子。
棋子则为利用,无利用之处,就变成了弃子。
就算她不过百日的时间,她的命也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人无权掌管自己的生死。
人群乌泱,盛安城向来是一片的繁华。
“大夫,您能否查一下我手中的药,可有哪几味的药材?”
宋宿槐于明月楼出来,便来到了济世医馆。以面纱遮脸,与寻常的儿女家打扮相同,宋宿槐不想让他人认出,更不想让将军夫人认出。
答应将军夫人,远离京城,远离宋小公子。
可是自己辗转还是回到了京城。
等报了灭门之仇,她要寻个安静的地方,修建一个衣冠冢,为自己,为家人,在那里死去。与家人一起长眠,想来也是了了先前自己的遗憾。
“姑娘,你这药,其他的几味药倒还是寻常所见,有黄连,黄苓,黄柏等一些解毒清热之效,只是最后这一味药,应该是药引子。名叫寒根粉。”
“这药引子可不寻常,应是生于极寒之地一种药草的根磨成粉做的。”
“极寒之地,别说一根药草了,就算有皮毛的猎兽也难以抵御寒冷。这寒根草生来是极为不易的。”
“这些药都是用来清热的?”
宋宿槐将药罐收回,问道。
“嗯。姑娘家中可有人有热气,若是平常的热气可万不能服下此药。这几味药都是性寒,若是莽撞服下,恐性命堪忧啊。”
大夫语重心长的说着。
“是,谢大夫提醒。”
说完,宋宿槐便转身离去。难道七日之绝是促使人上火的药物?
可是上火的药物,又怎么会有此毒性?
宋宿槐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