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河在长乐宫醒来,医官长舒一口气,默默退到一旁。“老三,你终于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就把自己打晕和你一起睡”,君河一听便知,这位是当朝大殿下嫡皇子刘辩。君河苦笑一声,挣扎坐起来,“皇兄一向可好?”“我?一点都不好”。
君河摇摇头,他深知这位兄长说话做事向来无拘无束想干啥就干啥,因而对刘辩的回答也不以为意,谁料接下来刘辩的话让他大吃一惊。“老三,老二太不地道,他陷害你,都有人看见了,我上门找他理论,可惜父皇就信他,唉。”“皇兄,我怎么会在你这里”,君河不想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赶紧转移语句,“哦,是这样,刘栾入宫欲拜见母后,恰巧在午道遇见此事,这事还颇为有趣,”说罢,刘辩眉飞色舞的坐到君河床头,“刘栾是亲眼看着那姑娘背着你摔趴下,他压根不知道是谁,你也知道此人眼空的很,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参与,不过他随行太监眼尖,说看着好像是三皇子刘毅,嘿,你猜接下来怎么着,哈哈,太逗了,”刘辩越说越兴奋,脸泛红光。
君河看着这个不知愁滋味的兄长,无可奈何但确也被他的情绪感染,“皇兄请说”,“刘栾这小子听说趴下的是你,好家伙他撒腿就往过跑,跑的那叫个快,太监都懵了,这跑的也太快了,只见刘栾大喝一声,喝退左右众人,仔细一看,果真是你。刘栾抱起你就跑,不管不顾,一口气跑回了我府上。”君河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声,皇兄轻描淡写几句话,刘栾救命于水火,刘毅欠你一命也。
“老三,说实话,一来你命大,二来多亏了那美妞和刘栾,没有他们二人中任何一个,你就完蛋了,”君河看着这个一向轻佻的兄长,他脸上没有了浮躁,只有诚恳。“少府总管程淮已经来过几次,都被我赶出去了,哼,欺人太甚,老三,你别太担心,明日我进宫见母后,商量下此事如何办,不能再让你回乌巷了”,“皇兄,多谢你了,但愿此事别连累到刘栾,”“放心,刘栾本就准备见母后,路遇此事不得不管而已,倒是你那个美妞...““若知么?皇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望皇兄护若知周全”。
此后一段时间,君河的记忆开始模糊,估计居住在长乐宫。
时间过得飞快,重要的一幕总是随着白光降临,碎片化的记忆慢慢拼凑在一起。
巍峨的城门,三辆马车,君河孤独的回首看着洛阳,一切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殿下,留恋的很吗?”熟悉的声音,君和回首一看,不是刘辩略微失望,来人也不是外人,正是刘栾。“殿下,福兮祸之所依,此番离京福祸不知,不过大殿下想走都走不了”,“是啊,多亏了董承大人和太后老人家,我刘君河这辈子就呆在河内了,只是不知这一走还能不能再见到母亲和皇兄?”刘栾长叹一声:“殿下不必这么悲哀,朝野疯传,大殿下不久便会被立为太子,而你就藩河内或许是件喜事也说不定,况且郭家姑娘艳名在外,公子你也不遑多让呐”。
君河苦笑两声并未作答,半晌,君河拱手躬身,此举大大的惊吓了刘栾,“河内王断断不可如此,刘栾虽出生宗室,但主仆有别...”“刘栾兄弟,刘毅一向深居简出又身体抱恙,有些话实难遇机会说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君救命之恩当受刘毅一拜”,刘栾手足无措,紧张的大汗淋漓“这,这,这,臣为君命,天道耳,岂有君拜臣之道理”“此言差矣,此处无有君臣,刘毅落魄王孙而已,兄长在上,刘毅尚有一事相求”,闻此言,刘栾喜出望外,“王公请吩咐,”“毅之婢女若知曾陪刘毅困顿于乌巷,救命于午道,如今在皇兄府中,刘毅本欲开口要人,奈何皇兄已命其服侍内宫,刘毅实难开口也”“王公真乃性情中人,本就是你的人,直接开口便是,大殿下此人你深知,其不拘小节,估计早已忘记此事,王公是想让我帮你将人送至河内吗?”“非也,若知出身贫寒,其深宫无依无靠,若有大难,望君护其一二即可”。刘栾心道:此女子在大殿下宫中有何灾难,若是后宫争斗,打死一两个奴婢也是常事,不过内宫之事我如何插的上手,日后寻个机会还是将人讨要出来送给河内王便是了,想到此处,刘栾便一口答应。
注:不久之后,刘辩被废杀,董卓祸乱洛阳,刘栾护若知出洛阳过河内,入荆州,最后与刘毅在扬州重逢,刘栾也成为南汉重臣,此乃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