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黎向朋友与同事挨个发了祝福,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作茶杯递给莫予洲。
“新年快乐。”
莫予洲接过,仔细看了看,上面画的是山茶花。
“我很喜欢,阿黎。新年快乐。”
这是他与她一起度过的又一年。
莫予洲在心中祈求,就这样就好。
他还可以一直保护着阿黎,阿黎就这样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
年假总是很短暂,莫予洲和初黎都得按部就班地工作。
初黎安眠药用完了,便挂了睡眠障碍的号去复查。
推开门,是那个之前对初黎催眠的医生。
“谢医生,”初黎自然坐下,“上次失忆没认出来你,真是不还意思。”
谢新柠,A市中心医院睡眠障碍科的医师,也一直负责初黎的睡眠治疗。
“你现在完全恢复记忆了就好。”
初黎摇头,“我潜意识总觉得还有一部分没有想起来,可又不知道到底忘记了什么。”
“人总是要忘记点什么的,如果是些小事其实也没什么。”谢新柠宽慰道,“现在睡眠如何?还是得需要安眠药才能入睡?”
“现在能入睡,但睡眠很浅,半夜总是要醒来,醒来后还是睡不着。”
谢新柠又问了些问题,然后开了些常规检查让初黎按照单子上去检查。
张文海在电梯口碰见做完检查,低头看检查单的初黎,开口问了句:“睡眠障碍?”
初黎抬眼看了他穿着的白大褂,回复:“对,睡不着觉。”
“时间很长么?”
“好几年了吧。”
“如果没有器质性的原因,那就要考虑一下心理原因。”
初黎点点头,“那我有时间就去看看。”
张文海递给她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开口:“我是精神科的主任医师,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工作日都在坐诊。”
初黎觉得奇怪,两人并不认识,为什么他对自己这么上心。
电梯到达,初黎向他道了谢就。
张文海头发有些花白,他推了推眼镜,等初黎再次从诊疗室出去时,才抬脚去找谢新柠。
“老师好,”谢新柠起身,拿出一沓单子,“这是刚刚初黎的检查和化验单。”
张文海点点头,拿起仔细翻阅,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她:“你觉得这个症状是什么?”
“重度抑郁症和中度焦虑症。”
“治疗方案?”
“住院。”
张文海叹了口气,让病人住院又谈何容易。
且不说她背后的那位大人物,连她自己都并不觉得自己有心理疾病。
他拨通莫予洲的电话,告诉了初黎的检查结果。
“根据初黎的检查报告,抑郁情况还是很严重,虽然现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甚至比常人还乐观,”张文海尽职地告诉他可能性,“但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病人会再次复发,甚至最严重的话,是自杀。”
莫予洲沉默了一会,问:“你们的方案是什么?”
“住院进行系统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