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非点头。
方野青若有所思地看向堂下,又看了看眼神一直在他身上的容非。
“你确定?”
“我确定。”
“他们以后不会因为这件事找我麻烦?”
“若有这种事,我自刎谢罪。”
容非说的认真,方野青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可真是——好人做到底啊。
方野青笑了笑,看向堂下的众人。
“既然如此,我们好好聊聊,你们愿不愿意?”
众人哪里敢说不愿意,立刻躬身,连声回应。
“愿意愿意。”
“能与大人同室而立,是下官等的福气。”
“小人等有眼不识泰山……”
众人一时之间同时开口,方野青竟然不知道从何回答了。
不过,这些人的立场真是比冬天摔断的胯骨轴子还灵活。
“刚刚是谁带我来的来着?我记得是两个人。”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站了出来。
“正……正是下官……”
那位被称为大哥的人已经汗如雨下了。
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做这种事就能碰到这种硬茬。
把地府最上头那位呼来喝去的硬茬!
他现在明白,自己如今如果还想继续蒙骗过去就是在找死。
他只能实话实说了。
方野青看他态度可以,应该能问出些什么,于是放松了下来,把双臂叠在一起靠在桌子上,就像这里是他学校里的课桌一样,
“你来找我的时候,是怎么确定我的身份的?”
那人听见他这样问,心想如果自己照实说了,他渎职的罪名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
于是他大脑急速转动,想找一个理由,让他自己变成无意抓错人。
方野青猜到他心里所想,于是抢先道:“你是不是只看了我的生辰八字,明知我很大可能不是邹永思,可是你为了不延误交差的时辰,还是把我带走了。”
那人张张嘴,刚想继续说些什么,方野青就继续道:“你只需要回答,我说的是对还是不对。”
那人咬咬牙,转眼就看见了面色不善的容非,只好低下头,道:“是。”
方野青点点头,又看向另外一个人。
“你们带我来的时候,我是不是说过我不是邹永思?”
另外那个人是个经不住事的,战战兢兢点头道:“回大人的话,是。”
“那你们求证了吗?”
“没……没有……”
方野青得到了答案,点点头,继而看向之前那位端坐在堂上的大人。
“这位……大人。”
那位以为自己就是个陪绑的,没想到问话还能问到自己头上。
“下官在。”
他觉得自己也就是出来做个证,其他事是与他无关的。
“刚刚我在堂上,是不是也说了我不是邹永思?”
这位大人一听见话里的机锋,就明白方野青也想问他的罪。
“下官实是不知。”
方野青笑了:“不知什么?这句话里有哪个字你不认识吗?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谁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不准你听我说话?”
“下官惶恐。”
方野青刚刚都快被吓死了,这会儿看见他装傻,简直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