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司那边的人跟判官司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对于判官司押来的人只会照令行事。
堂上的人见惯了这种事,按照规矩,是要对方野青行刑,于是顺手拿出一根签丢了下去。
不痛不痒道:“打。”
方野青没想到对方会不听自己解释,眼看着两边的人开始上前,就要对他动刑。
他站了起来,撒开腿就跑。
两边的人并没有着急忙慌地追他,而是不紧不慢地转头向堂上的人请示。
堂上的人又说了句“追”,他们才开始追。
可是这个时候,方野青已经跑了一段路了。
他忘我地跑着,但是能感受到身后的人越来越多,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明白,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抓住的。
着急之下,他跑进了一个房间,关上门后,喘息未定的他看见了一个桌布及地的堂桌。
于是他咬了咬牙,死马当活马医地钻了进去。
方野青感受着自己的心脏鼓噪着,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和喧闹声越来越近。
他闭了闭眼,心想自己是逃不过去了。
“就在这里!我们进去!”
方野青清楚地听见了他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屏住了呼吸,一股未知的恐惧笼罩了他。
他承认刚刚自己太莽撞了,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方野青想起了刚上在堂上看见的情形,他记得,两边站着的人里有人长着动物的脑袋。
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他要被带回去打板子吗?他会死吗?
方野青脑袋思绪纷乱。
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在胡思乱想,就赶快制止了自己。
方野青握住了拳头,他准备等对方掀桌布的时候就照着对方的门面来一拳。
这样的话,也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也许。
很快,他又意识到外面没有声音了。
那些纷杂的人声和杂沓的脚步声都消失不见了,天地之间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这远比吵闹要更令人恐惧。
方野青心里又开始乱想。
他们是没找到他走了,还是找到他了,想要像猫捉老鼠那样逗他?
他要在这里等到死吗?
很快,又有脚步声响起。
这次只有一个人。
方野青能感受到,对方的脚步很沉稳,也温柔,像是在踱步。
他在对方的脚步声中感受不到恶意,但他不敢放松警惕。
很快,门被打开了。
“吱呀”一声,方野青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握紧了拳头,努力保持镇静。
脚步声依旧是沉稳的,只不过进门以后,那人的脚步声更慢了,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