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伸手就要去戳周葭月的脑门儿,但见她额头上一片血红,一时间也有些吓到了。
她不过就是不小心推了这小贱蹄子一下,怎么还见血了?
但一想到周葭月居然敢顶嘴,还骂她不害臊,宋老太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顿时横眉竖眼地瞪着周葭月。
“你胆子肥了啊,还敢顶嘴!我让你顶嘴!”
嘴里不停地叫骂着,宋老太伸手就去推周葭月的肩膀。
周葭月侧身准备躲开,但她眼尖地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往他们家这边来。
他们家位于村子中部,门口就是村中唯一的主路,村里人来来往往都会经过他们家门口。
宋老太虽然讨人厌,但在身份上是她的长辈,她若和宋老太动起手来对她没有好处,倒不如以退为进。
只见她像是没骨头似的,被宋老太这么一推,惊叫一声便跌倒在地。
“阿奶,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打我了!”
她喊得很大声,声音里充满害怕和求饶,顿时引起院子外路过村民的注意。
“哟,宋婶子,你们家这是出什么事了?你家这位新媳妇怎么倒在地上啊?”
宋老太见有人围观,恶狠狠地瞪了周葭月一眼,转而冲院外的村民讪笑道:“嗐,这不是她自个儿没站稳摔倒了吗?没啥事儿,你们忙去吧。”
说着,还冲对方挥了挥手。
她刚说完,周葭月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她的双腿,摆出副惊恐害怕的样子,带着哭腔说道:“阿奶,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她的五官本就长得清秀俏丽,这会儿故意装出胆战心惊的怯懦模样,让院外的村民都不由的同情起来。
“瞧瞧这小媳妇儿都被吓成什么样了?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天爷诶,怎么还见血了?宋婶子,你这孙媳妇的头流血了啊,赶紧把青山叫回来,让他去请郎中来瞧瞧吧。”
“青山这小子还在地里干活吧?可得赶紧把他叫回来,不赶紧请郎中来瞧瞧,怕是要出事啊。”
立马就有热心的村民去地里喊人了,宋老太想阻止都来不及,只得在心里暗骂一句多管闲事,周葭月这小贱蹄子不是没事吗?还敢跟她顶嘴呢!
周葭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院外,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便装得愈发柔弱委屈,暗暗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内侧,硬是挤出两滴泪来。
“阿奶,那簪子本是我娘家外祖母临终前留给我的遗物,我娘家母亲叮嘱过我务必要小心保管,我这才不愿给你。阿奶,我同你说过的,那簪子对我很重要,你不还给我也就罢了,怎么还打我呢?”
说着,她将头埋在双臂中,小声啜泣。
宋老太看呆了。
这又能说又能演的小贱人,真的是平日里那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周葭月?
还有……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簪子是她外祖母的遗物?
这小贱人分明就是故意在外人面前诋毁她!
“小贱蹄子,你少胡说八道,这簪子根本就不是——”
“阿奶。”周葭月打断她的话,悲悲戚戚地哭诉,“我的头都被你打出血了,你还不肯罢休吗?阿奶,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跟放过我?”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你的头分明是——”
“阿奶!”
一道清澈透亮却带着明显怒意的男声,猛地从院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