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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初次约会

第二作品,浅灰色调为底,涂铺几块淡黄色,在一个浅灰色的湖水岸边,上面直接沾上一些枯萎的卢苇草,部分还是残缺不全的;旁边还粘上了用浅灰色涂料涂抹后的尼龙塑料袋,一部分在岸上,一部分在湖面上,站远看像是报废的船;右上方的湖面上涂了黄色颜料。阿杰忖度,枯萎的卢苇草代表着冬天的毫无生机、肃杀,用塑料袋表示的报废小船,更是将冬天的荒芜、破败、死寂渲染出来。右上方的黄色,暗示着生机勃勃的春天即将到来,眼前的一切只是暂时的,在为春天的到来蓄势。梦洁看了好一会儿,没看懂,干脆不看画,眼神放在了阿杰身上,阿杰看得投入,忽然感觉到一双大眼睛在盯着自己,转头时正好与梦洁四目相对,阿杰凝视着梦洁的眼睛,感觉一种柔和的力量透过眼睛直达心脏,心脏瞬时扑腾腾的跳动,又有一股绵绵的情意袭来,好似融化了心脏的奔腾。梦洁感觉到一只呆鹅站在前方,白色的眼球上只有自己,梦洁的心莫名的忽上忽下,感觉要从眼睛里蹦出来,直接撞向前面的呆鹅。这一刻好像持续了很久,也好像是几分钟的事情,不知道旁边参展了看了这一对痴情男女作何感想,至少是羡慕吧。最先醒过来的是梦洁,男生坠入爱河往往忘乎所以,女生则好像是爱河中的清醒的掌舵人,在对方未表明心意前,知道要收住前进的冲锋号。梦洁藏着心底那股幸福的暖意,对阿杰说道:“哎,陈小杰,这幅画我没看懂”。阿杰这次一下子清醒过来,回了回神,于是把刚才看到的,以及看画时所思所感,声情并茂地向梦洁介绍,梦洁听完后,好像老师引导一个苦苦思索难题而没有思路的学生一下子灵魂开窍一般,说了一声:“喔,原来是这样”。

阿杰希望梦洁看接下来的画时,也融入进来,便向梦洁自己的看花心得,边说:“梦洁,这几幅画,主要看颜色,不同的颜色传递不同的情绪,其次是近距离的观看作品中画的具体内容,最后要远距离观看整体”。梦洁点了点头,便说了声:“谢谢”。

第三幅画,底色是大面积的灰褐色,点缀着少量绿色。画很长,有五米多长,画中有很多树的枝干横向上不断延伸,相互交错,树只有枝条,没有树叶,树不高,能看到树下掉落的枝条,偶尔还能看到觅食的小鸟;近看时,树底下只能看见少量的绿点,稍微站远看时,绿点呈燎原之势,让整个画面看起来绿色似乎要铺满整个画面。梦洁按照阿杰刚介绍的方法,仔细端详了画面,然后对阿杰说:“只有枝条,没有树叶,交错占满画面的树象征着冬天的死寂,站远看时,几乎映入眼帘的只有绿色,这些绿色代表着春天的勃勃生机已经到来,正在用富有活力的生机对冬天的肃杀之气改头换面,树底下的小鸟也是象征春天的活力”。听完后,阿杰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梦洁的头,赞美道:“好棒!”。梦洁有点害羞地低了下头,两个小酒窝挂着羞涩的微笑。

接下来的几幅画,基本和刚看完的一样,阿杰和梦洁看得很快,然后经过一个曲折的通道,走到了展馆的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画很多,全是一个风格,黑白色,而且每幅画都近似地表达阿拉伯数字的“0”,但每幅画都不一样。画挂在墙上,四面墙都有,阿杰和梦洁顺着一面墙开始欣赏画。第一幅画,是黑色的一个半圆,半圆开口向左,半圆内镶嵌着白色,半圆外都是灰色。紧接着是第二幅,和第一幅相近,只是半圈在趋向闭合,半圆的开口方向向右,黑色半圆压在一个全是白色的圆上,其他则是灰色。第三幅也是黑色半圆,开口方向向上,压着不规则形状的白色,其他部位灰色呈现凌乱的形状。看到第三幅画时,阿杰和梦洁都是静悄悄的各自看,虽然梦洁用阿杰分享的方法看,但还是有点蒙蒙的,看到阿杰很专注的欣赏眼前的画,便默默地陪阿杰,不去打扰。到第四幅画时,不再出现黑色半圆,而是黑色的粗线条与不规则形状的白色缠绕在一起,其他部位的灰色更浅。接着是第五幅画,半圆重新出现,逐渐闭合,半圆内的白色更纯,而且只有半圆内有白色。到第六幅画时,阿杰注意到了画的位置,大概整个房间的C位,这幅的圆完全闭合,只有圆内有白色,白色是所有作品中最纯、最亮眼的。第七幅画,和看过第五幅相似,只是半圆开口方向不同,阿杰从房间入口的方向扫视到第七幅画,发现半圆的变化跟刚才看到的,第一幅画到第五幅画的变化是很相近的,瞬间一下子明白了画家的意思。

阿杰心里想着,整个房间的画布置时,画家估计亲自指导,让画按照先后顺序呈现给参观者,最后让参观者理解作品传递的意思,这个房间的作品,画家想让参观者明白追求“归零”是一个求道的过程;第一幅画到第三幅,都是半圆,开口方向不一致代表求道的路径有千条万条,半圆代表求道过程中人的内心没有达到归零状态,里面的白色象征着达到归零后人内心的通透、包容、博大、无为的状态;第四幅画,没有半圆,只是黑色线条交织着白色,说明人追求道的过程,会迷失,快趋向于归零的半圆状态进入混沌。第五幅画重新出现半圆,只有园内有更纯的白色,说明从混沌中走出来了,追求的道更清晰,内心逐渐走向通透。第六幅画,也是画家本人布置时放在最后的一幅画,圆闭合,圆内的白色最纯,说明求道走向归零,达到终极状态。阿杰想完,不觉感觉顿悟了,不是理解了画,而是理解了求道的百折千回。

梦洁虽然看得有点蒙,不知道画家画这么多幅半圆在表达什么,但看着阿杰若有所思,便不去打扰,想着等会儿向阿杰求疑解惑。阿杰虽然看画入了迷,但心中有梦洁,很快从局中走出,看向梦洁。梦洁眼睛里有着藏不住的疑惑,于是便问:“梦洁,刚才画看得怎样,想听听你看后的感觉”。梦洁本来就有疑问,听到阿杰向自己问对画的理解,于是说道:“我大概,感觉黑白相间有点像道家太极图中的黑白,但没理解为什么要很多半圆,第四幅画半圆都没有了,第六幅画圆闭合了,对面的墙上为什么也是半圆?”面对梦洁一连串的问题,阿杰知道梦洁想问什么,其实就是刚才看画时所想的,为了让梦洁充分理解画传递的意思,阿杰一边引导,一边解惑,梦洁悟性很好,理解很快,最后梦洁站在最后一幅画的位置,扫视两侧墙上挂着的画,大概理解了画家的意思,点了点头,之前大眼睛里的困惑,此刻变得通透明亮。阿杰看着梦洁,发现梦洁真的很可爱,怕自己理解画家的意思,误导梦洁看话,对梦洁说到:“刚才我的理解不一定对,只是给你提供一个看画思考的方向,可以按照自己感觉去理解,看画每个人看到的可能都不一样”。梦洁听到阿杰谦虚的话,扑哧一笑,说:“谦虚使人退步喔,听了你的解惑,我感觉豁然开朗”,说话的同时,对阿杰竖着大拇指。

阿杰想到刚才的作品有点严肃,看画时间有点久了,担心梦洁的眼睛疲累,口估计也渴了,就提议到展馆外走道休息区休息会儿。坐下后,便拿出提起准备好的矿泉水,打开盖,递给梦洁,梦洁喝了几口,然后面向阿杰说到:“今天的参展,挺有意思的,特别是你的答疑解惑,谢谢你啊,陈小杰”,顿了顿,又说到:“以前没发现,你有艺术细胞这一面,我很高兴,以后要多多探索你,宝藏男孩”。阿杰听到这些赞美,脸上堆满喜悦,谦虚地说:“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我啊不是宝藏男孩,只是喜欢看展,稍微懂一点点,不会画画,也不会唱歌,只有一点点艺术细菌”。梦洁轻轻敲了敲阿杰的手掌,然后说:“不要谦虚啊,宝藏男孩”,阿杰带着微笑不说话。梦洁接着问到:“你还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我看看咱们有没有相近的”,阿杰认真地回答到:“我现在最喜欢做的两件事,一件是看书,类型不限,有文学类的、有经济、金融类的、有科幻类的,另一件是晨跑”。梦洁点点道:“我也喜欢看书,比较喜欢文学类,看的最多的是《红楼梦》,早上起来不来,没有晨跑过,每周会练一次瑜伽”。阿杰会心一笑说:“我也喜欢看红楼,若你不介意的话,以后一起看,我看时通知你,你看时通知我,然后可以手机交流心得”。梦洁回道:“好啊,这是个好办法,两个人一起读会更有趣”,然后伸出小指拉勾,阿杰没有反应过来,迟疑了会儿,也伸出小指拉勾,最后拇指相按。

梦洁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提议继续下一展馆——C2展馆,看了入口处的介绍,还是刚看完的C1展馆画家的作品。刚进入C2展馆,阿杰顿觉耳目一新,梦洁觉得很舒服。C1展馆展馆的作品有点严肃,欣赏起来很伤脑,C2展馆则是一改风格,让人放松,容易沉浸其中。

C2展馆很大,中间设了两道隔墙,将整个展馆分为三个区域,阿杰之前来过,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唯一变化的是每次看展的作品都不一样,所以阿杰每年会来好几次。阿杰和梦洁,习惯性地顺着进门后靠右侧墙的作品开始看起。

第一幅作品,是一幅大雪景,有一栋吊脚楼伫立在侃侃而流的河流岸边,两侧岸边都有很深的积雪,靠近吊脚楼的位置有一艘小船堆满了积雪却纹丝不动,几座瘦骨嶙峋的山直插云霄,稳稳站在吊脚楼的背后,好像担心吊脚楼被风刮走似的,河流便是从两山之间的缝隙里蹦出来的。整幅雪景很唯美,阿杰不禁想起刚过去的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在人们睡觉的时候,将岳麓山、后湖、橘子洲、湘江两岸装点成氛围妖娆,却又清新亮丽的白色世界,人只要站在其中,一切烦忧化为乌有,只剩下清静洁净的内心。阿杰看了看梦洁,梦洁正闭着眼睛,小脸蛋上堆满了幸福的微笑,阿杰凑到梦到的耳边,低声道:“喜欢吗”,梦洁点点头。紧接阿杰继续说道:“我刚才在想,我们两个正在吊脚楼里围炉煮茶,一边饮茶,一边欣赏着雪景,房内坐了,可以出来,堆雪人,打雪仗。”梦洁听后,笑容更甜了,缓慢睁开眼睛,忽然话风一转,说到:“元旦后的那场大雪,你是不是陪某位小姐姐围炉煮茶过啊?”说完满脸坏笑地看着阿杰。阿杰,被着突如其来的一问,略带慌张地回答道:“那时我在想你在干嘛,有没有在堆雪人,在和谁一起打雪仗呢”。梦洁没想到阿杰一直还想着自己,有一股暖暖的心流在心脏里翻滚,扑腾扑腾地,感觉整个美术馆都能听到,两腮泛着红晕,然后喃喃的说:“小杰,你真好,还一直记得我”。阿杰是个内向的人,不爱表达,但对人的细微情绪变化很敏感,阿杰察觉到梦洁的变化,心想:“这个活泼可爱的姑娘,竟然就这样上头了”,阿杰很高兴,也很幸福,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梦洁的头说道:“因为你是那个一直值得我等待的人”。梦洁羞涩地低了低头,说道:“哎呀,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阿杰缩回手,笑道:“看画”。

第二幅,是一幅森林近景,有很多紫藤萝花几乎挂满整幅画,细细看会发现深处有几只小鸟,还两只小鸟翘着尖尖的嘴碰在一起,画面最抢眼当属位于整幅画右侧的几片很大的芭蕉叶。阿杰悄悄地挪步到梦洁的右后侧,认真地看着梦洁,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眼前的芭蕉叶,嘴唇微张,两排整洁的牙齿似乎在笑,似乎在与芭蕉叶交流,两侧的小酒窝掩藏不住快乐的神情。阿杰想着眼前的画面:“画虽是好画,若是少了佳人看画,我看佳人,这幅画或许会却少很多身韵”,阿杰只顾着自己想着,没察觉此刻的他有多呆。梦洁早已转身,对着他微笑,说:“小杰,偷看别人不是好习惯喔”,阿杰顿时醒过来,今天的他发呆不止一次,然会回答道:“我,我,我也在看画呢,我看到了画中的你,看到与芭蕉叶融为一体的你”。梦洁用小手轻轻地打了下梦洁的手臂,略带羞涩的说:“陈小杰,你变坏了,油嘴滑舌”,阿杰不知道说什么,便说:“看画”。

第三幅,是一幅很长的画,画面左侧,是一户人家,木制的吊脚楼,房子只有两层,但很大,大概是厨房的位置,烟窗冒出一缕缕青烟,好像是女主人在做饭;房屋前面两个孩子在逗狗玩,有个孩子摸着狗的尾巴,另一个则用头顶着狗的头,一只小手抓住狗的耳朵;再往前,是一条蜿蜒的河流,从左侧的两座小山之间流出,走一个大弧形在房屋前面前面绕过,再流向靠右侧的几座大山之间,水流看不到流动,但很清澈,很幽深,男主人正在低头用绳索锁住小船,背后的岸边放着一个箩筐,里面有条鱼好像在蹦跶。站远看,吊脚楼背后是层峦叠嶂的高山,几片白云在半山腰逗留。梦洁露出很羡慕的表情,对阿杰说道:“这家人好幸福、美满”,阿杰点点头道:“是啊,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丈夫打鱼,妻子烹饪,孩子们嬉戏,其乐融融”。梦洁补充道:“这里面的妻子深爱着丈夫,丈夫深爱着妻子,对目前的生活很知足,没有想着一定要到看似繁华的城市来,才会有眼前的幸福画面”。阿杰看着梦洁的眼睛,说:“知足,才会容易幸福。我此刻也很幸福”,梦洁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赞同的意思,说:“嗯嗯,此刻,我也很幸福”。

第四幅,是一幅高山小镇图,近处是一条蜿蜒盘旋的路从左侧延伸到远处崇山峻岭之间,石块错落有致地为道路梳妆打扮,自有一番风格;路两侧布满了层层叠叠的木制民居,靠右侧有一条小溪浪花翻腾着,原是从远处高山飞流而下的瀑布留存的力量。远处半山腰有一座寺庙,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怀抱着。阿杰,好久没出去旅游过,此刻就有一种深入山林,踏步在曲径通幽的小路上的感觉,阿杰用眼角瞄了一眼梦洁,发现梦洁也很沉醉,问道:“梦洁,去过类似这种环境的地方吗?”梦洁摇了摇头,流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阿杰悄悄的拿出手机,在云笔记上记下,心想着以后一定要陪梦洁去这种好地方。梦洁以为阿杰在回复消息,没注意到阿杰原来是记录她的喜好。

剩下的画和前四幅画的画面有相近,阿杰和梦洁,有说有笑,看完C2展馆时,发现人展馆内的人越来越少,阿杰看看时间,发现快闭馆了,已到饭点时间。阿杰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没有感觉到疲倦,再看梦洁犹有兴致的表情,猜想:“这姑娘估计还不累,还想着继续看,想不到她第一次参展就爱上这项活动”,犹豫了下还是提醒道:“快闭馆了,咱们得结束看展了,估计渴了吧,喝喝水”,一边说着,一边扭开瓶盖,递给梦洁,梦洁小啜了一口,很满意道:“今天收获满满,幸福满满,快乐满满”。阿杰和梦洁出了馆,为了调试下审美疲劳,阿杰引着梦洁,从一条小路走到绕馆一周的湖水岸边,水湛蓝湛蓝的,在余晖的映衬下,露出灿烂的笑容,抬头远看,天空流露出绚丽的晚霞,不少人拿出手机抓拍此刻的别致景色。

放松片刻,阿杰向梦洁问道:“梦洁,肚子估计饿了吧,咱们得去吃晚饭了”,梦洁会心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起走到路边,阿杰提前打的车已到,坐上车,驶往阿杰指定的地点。他们一起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车便到达了目的地。

阿杰提前规划的餐厅不在路边,而在一个公园里面,靠近湖水岸边,下车后,还需要走进公园里面。梦洁之前没来过这个公园,眼睛四处张望,公园入口环境一般般,车上酝酿的好奇顿时消失。梦洁随着阿杰引路继续走着,越往里面走,越觉新鲜,首先靠右侧有一家装修风格简单的西餐厅,店前却有一个小花园,里面长满了争奇斗艳的绣球花,小围墙上挂满了红粉白各色的蔷薇花,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里面古典灯光下,一对对男女欢笑的用餐。再往前走,是一个别致小屋,门前栽种了一排芭蕉,还有一些爬山虎有规律的将小屋变成了“绿野仙踪”,有几个女孩子在里面拍照。再往前走,穿过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在暗弱的灯光下,小路更显幽静,梦洁此刻的好奇心再次被提起,不一会儿,一栋墙壁全是绿植,几扇窗户中散发的暖色调黄光一下子抓住了梦洁的注意力。阿杰凑到梦洁耳边道:“我们来的是家店,整栋楼都是一家店,我们看到的仅仅是侧面”,梦洁听到整栋楼都是一家店的,好奇心顿时蹭蹭上涨。

绕过一条小道,湖风铺面而来,像一股清凉的水浇在午睡后还在犯困的人脸上,顿时清醒,梦洁转头一看,这家餐厅的正面除几根刷成黑色的柱子外,其余均是透明大玻璃,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发着黄光的吊灯,总共有四层楼,只有三楼看得见沙发和桌子。梦洁随阿杰推门而入,门两侧可以看见颜色各样的沙发,两张沙发之间的桌子很大、实木色,正对门的位置是旋转上楼木梯。木梯上铺有垫子,踩着很舒服,阿杰和梦洁拾级而上,到二楼时,正中靠墙的位置,是铺满墙面的大小不一的窗格,窗格直接通到屋顶,窗格内从上到下有好几排白色大蜡烛燃烧后凝固的蜡泪,像冬天悬挂在屋檐的冰柳一般,有的窗格内放有印花瓷瓶,有的放有唐三彩飞马塑像,有点放有人的丘比特雕像……整面墙变成一幅立体的艺术作品。二楼的沙发和桌子大体跟一楼一致,只是二楼有只有楼层的一半楼面,没有靠近湖边的座位,阿杰和梦洁继续沿着旋转楼梯上了三楼,选了靠湖边位置坐下来。阿杰坐的沙发是绿色的,梦洁坐的沙发是红色的,正好衬托他们两人的衣服,一个的浅绿色的T恤,一个是大红色的长裙。梦洁有点餐困难症,阿杰于是点了两份牛排,两份花色不一样的卡布奇诺,一份意面,一份大虾,一份沙拉。上菜后,梦洁爱不释手,当然主要是适合拍照,还没吃饭,就拍饱了。

阿杰和梦洁有说有笑,用完餐后,梦洁能量满满,看着凡尔赛风的餐厅,拍照的乐趣也上来了。幸好阿杰喜欢拍照,拍人物也不落下风,随便抓拍一张,发现梦洁好上镜,肤白貌美,身材又好,再加上大红色的长裙,有种大片即视感,即便模特在旁也难以与之聘美。阿杰很会选背景,梦洁这位模特也会摆拍,半小时不到,就诞生五十多张精美绝伦的照片。梦洁翻看了照片,发现阿杰竟然还会拍照,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阿杰,也觉得自己今天的拍照技术突破了极限,怎么拍眼前的佳人都很美,拍出来都是精品。

随后,阿杰提议到湖边散散步。夜晚的湖水,随着微风翻卷着一圈接一圈的涟漪,拍在岸边的芦苇草上,湖面很开阔,视野很开阔,走在伸向湖中的栈桥上,整个身体都很清爽。忽然一阵清风袭来,梦洁的裙摆像待放的玫瑰花徐徐展开,身在其中的梦洁胜似仙女出浴,阿杰痴痴得看着,同时忙不迭的掏出手机,定格眼前转瞬即逝的美景。梦洁还不知自己刚才有多美,看到阿杰手机里照片,也不禁大呼:“我好美啊”。

一、夜已深,阿杰打车送梦洁回到住房楼下,楼梯间灯光灰暗,阿杰便主动陪梦洁上楼,直送至门口。正准备离开时,梦洁叫住:“陈小杰,谢谢你今天的精心准备,美术馆、餐厅、湖边,都很用心”,阿杰回头,看着梦洁的两只略带疲累而又可爱的大眼睛,说道:“今天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很快乐,早点休息,期待下一次见面”。告别后,阿杰回到住的地方,洗漱完毕,躺下便睡着了。梦洁,洗漱完,一边护肤,一边回想和阿杰白天的见面,躺在床上后,还在想白天的约会,模模糊糊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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