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所有人,都会唯诸葛亮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这是心理战术,诸葛亮做得越真,益州派的人心瓦解得越快。而且,就算诸葛亮这样去做,蜀中大部分百姓,也是不会答应的。首先那个傻子皇帝刘禅,就不会答应。到时候他有什么资格当裁判?考核标准谁来制定?还不是一切听诸葛亮的。”
“这叫什么,这叫【以攻为守,以退为进!】”
最后,赢子夜言辞铿锵的说道:“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秉善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在一旁的马文才,同样也是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现在才明白,赢子夜先前对自己说的,下象棋就像用兵,不能墨守成规,需要大开大合,才能制敌取胜的道理了。
听完赢子夜的话,李秉善的神情极为震惊,同时也非常的欣喜。
他击掌大呼道:“此计甚妙,甚妙,甚妙啊!以退为进,以攻为守,不战,而屈人之兵!哈哈哈哈!老夫怎么就想不到呢!”
“这样的计策,当献给诸葛丞相才对,”李秉善语气十分激动,却很快转为沉凝,“可是我没有门路啊,也见不到诸葛丞相,如果诸葛丞相采用了这个计策,我那侄儿和朋友的问题,不也就解决了吗?”
赢子夜目露深思,长舒了一口气。
他当即明了,这李秉善,怕不是替诸葛亮来套自己话的吧?
然而,赢子夜却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只是语气缓缓道:“李老,假如你真的要把这个计策献给诸葛亮,却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啊。”
李秉善不解,连忙道:“如若献上此策,解决了荆益两派的争端,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子夜为何如此?”
赢子夜连连叹气道:“你要知道,诸葛亮多次派人来请,屡次写信与我,甚至半个月前亲自来请,我都不愿意下山的原因是什么?”
李秉善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试探道:“子夜如若真的下山,自然需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诸葛丞相是没有明确许诺,给你什么样的位置?”
赢子夜呵呵一笑:“非也,不瞒李老,我是真不想被打扰,也真不想当诸葛亮的军师,那样会很累。我对兴复汉室没有什么兴趣,我一心只想游山玩水。如果诸葛亮还要来找我,我就得搬家了。”
李秉善发现赢子夜识破了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也不再伪装了,他非常严肃的问道:“子夜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愿意出山相助丞相?”
赢子夜看了李秉善一眼,深觉自己如此尊重敬仰的人物,年过八旬的李秉善,不顾年迈体弱也要爬上山来,心甘情愿的充当诸葛亮的说客——说明诸葛亮的人格魅力,的确值得人钦佩。
换着其他人,或许早就感念知遇之恩扛不住了。
但是赢子夜不同,他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任何人来都不起作用。
赢子夜看向李秉善,郑重道:“非得要一个条件吗?”
李秉善怅然道:“也不是非要一个条件,可能是老夫太过迂腐,读了太多孔孟之道,深觉子夜身负旷世才华,如不下山成就一番伟业,当真有些可惜......这是内心话!”
听到此言,在一旁的马文才有些坐不住了,他看向赢子夜,赶紧道:“子夜,你就说一个条件吧,你看不出来,李老是受了诸葛亮的所托来找你的么?你不说一个条件,李老回去没法交差呢!”
“李老爬了这么高的山,就想得到你一句回复,你看着不心疼,我都心疼了!”
赢子夜犹疑数秒,随即神情凛然道:“要我下山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其一,让诸葛亮在我草庐前,跪上三天四夜,已显示他的诚意;其二,让他废了刘禅,立我当皇帝,我立即下山。”
李秉善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变了变道:“子夜,我认真问你,你却给老夫打马虎眼。”
赢子夜道:“我也是认真回答的。”
听到此言,李秉善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着赢子夜与马文才拱了拱手,缓缓道:“你既然是认真的,那我就将你的话如实相告丞相,让他做决断吧!”
“如此甚好,有劳李老了。”赢子夜同样站起身来,向李秉善躬身施礼。
李秉善随即表情严肃道:“子夜,老夫今年八十有三,自问时日不多,恐怕爬不了几次道明山了,你们几个娃子,文才、青山、昂林和无忌,我都当亲孙子看待,是真的希望你们有出息,能展示才华未来建功立业......”
“丞相一辈子光明磊落,且对我李氏一脉恩重如山,他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让老夫发自内心敬佩的人物,我只想给你说:替丞相办事,算不得屈辱。”
“不说了,你们,唉,好自为之吧......”
说完,李秉善不做停留,转身离开了堂屋。
也不告别,直接往道明山下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