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启示录中的所有神，对于下级神的存在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主”似乎是个意外，令他措不及手。

本以为苏晓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却忘了神才是最为无法撼动的存在。

良渊似乎被极大的恐惧笼罩着，周围的群众都陷入慌乱之中，现在捅了这个巨大篓子的人必须要站出来。

“安娜，尤兰达......”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良渊抹了一把汗，对着自己身后那个虚无低语，现在他只能独自去面对。

像是吸血鬼和尤兰达这样的诡异生物，面对真神的时候，恐怕只会被毫不留情的抹杀。

“......”安娜从那个缝隙之间看着越来越微弱的光线，她的瞳孔颤抖着，一股巨大的威胁感仿佛贴紧了她的皮肤。

直至光的完全消失，她将手叩在了胸前。

“是的，”良渊站直了身子，“现在我会为自己，进行……辩解。”

就在良渊低下头，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

周围的空气顿时被凝实，那是一种身陷泥沼的沉重感，像是所有的空气都被人从自己的肺里掏走了。

天上的飞鸽、身侧的喷泉、人类的呼吸，哪怕是心脏的跳动，一切都静止了。

只有一道被极度消音后的音频从面板中出现......

【请为天使：伊安娜·拉尔，被你杀死一事进行解释。】

【罪名成立后将立刻执行放逐，罪名不成立将无罪释放。】

在这时候，良渊获得了活动的权利，但这股重压令他无法顺畅的呼吸，他趴在地上努力的张大了嘴，不断将周围那微薄的空气吸入肺中。

等他的视线扫过去时，那段话还停留在自己眼前，这每一次回答都将决定自己的命运。

现在必须要，好好思考......好好思考！解释......执行、放逐...不不不！这不是...“主”的口吻，这一定是上级天使！但上级天使有什么理由会因为天使而降下“帷幕”？

快想啊！良渊！

他脑中已经出现刺耳的长鸣，瞳孔不断地收缩，稀薄的氧气已经就快要让他的大脑无法正常的思考。

天使背着“主”所做的事情太多了，要怎么去猜...？

...等等。

良渊停止了颅内的高速运转，他似乎找到了这个唯一的不寻常到底是出在哪里。

“我拒绝对杀死伊安娜·拉尔一事进行辩解。”他强撑着半蹲起来。

而这狂妄的口吻，显然让对侧的神有些意外。

【你不是已经决定要为自己进行辩解了吗？】

【那你将被放逐。】

周围的大地开始“轰隆”作响，却止在了良渊再次说话的那一刻。

“我会顶替天使伊安娜·拉尔的位置，你想要的是点数不是吗？”鼻血从良渊的鼻子中涌出，这低氧气的环境就要让他彻底撑不住了。

但他仍旧露出了微笑。

天杀的天使，从来都不会正视低于自己的生命，自然也不会感到冒犯。

那面板没有再立刻弹出任何信息，而是静默了一会儿。

“投资我，我会给你带来远比一座城更高的收益！”

良渊抬起头朝着面前这个弹窗，微笑着张合着嘴唇，但并未出声。

那分明是在念着一个名字：“智天使——基路伯。”

这凝固的空间内，在良渊的面板前似乎出现了一道缝隙，令人很难察觉，但它却逐渐蠕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