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凡又问了很多问题，零零总总地获得了一部分信息。第一，游戏里防止纯菜鸟破防的保护机制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基本上存不存在看文明领导者的个人素质。第二，最近的特异点距离他两万五千四百光年，是五本跃迁装置极限距离的一千倍，我靠恁姨！

虽然理论上来说借助智械大家庭的力量倒也是个办法，但问题是就算真的用上了五本跃迁装置还是不能快速抵达目的地，游戏里跨度这么大的传输用十一本科技也需要整整两天，等他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想起黄花菜，突然有些想地球了，虽然地球上的自己混得不咋样，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全家人聚在一起吃巴老三家的泡馍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乡愁是一次莫名其妙的穿越，我在这头，家乡不知道在哪头。”李凡造了个糟糕的句子想道。

考试是很痛苦，生活是很困难，但胡辣汤和烩面也算是勾起乡愁的味觉记忆了，虽然他才刚过来两天，但他这个性格的人总会有那么几天想回家呆着傻呵呵地看电视啥也不想的。世界很复杂，他，只想吃烩面看电视——沃滋基硕德。

“嗯，刚刚飞升的有机体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的，过个几十年就好了，”那个总是把朋克挂在嘴边的智械说道，“我刚加入万众一体的时候也挺害怕的，也挺想回家的，但后来我发现随着飞升进程的推进不仅仅是家人，就连原先的仇人也是可以互相理解的，经过漫长的思考，我得出了一个究极结论——”

“什么结论？”李凡好奇地问道。

“能接受朋克和摇滚的都是好文明。”对方得意洋洋地说道，似乎觉得自己的结论具有某种普世性一般洋洋自得。

——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但现在反驳是不是不太礼貌。李凡很想像平时感到拘束的时候一样光速逃离，但现在不行，他还要站在旁边一边点头一边嗯嗯。“主脑，您，坐啊。”盖勒看着旁边如同小学生罚站般拘束的主脑说道。

李凡发出了几声毫无意义的拟声词，眼神飘忽地看着除对视以外的一切方位说道：“不不不用，我我站会儿，稍微站会儿，这个——坐久了腿麻。”

“可您并没有搭载模拟神经元的系统啊？”盖勒的意识体如是询问着，不过对方十分体贴地没有说出来，反倒是对着沙虫首领微笑着说道：“主脑想先去看看自己的兵在地面上有没有出事，不知这是否会影响谈判的进程。”

沙虫首领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哈哈大笑着说没问题，并叫来两只刀足虫护送着李凡进了飞艇驾驶舱。李凡已经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火速钻进无人的角落的冲动了，可走路的速度还是越来越快，甚至一度差点走到刀足虫的前面。

好在他觉得这貌似不是很礼貌，刻意放缓了速度，这才勉强营造出了一种不紧不慢地氛围。

这种正常的行为模式一直持续到他关上舱门的前一刻，舱门刚刚关好，李凡就短暂地断开了与共感网络的联系，瘫倒在椅子上发呆。“这是什么烂俗网络小说吗？干啥呀毫无铺垫的发生这种事情。”李凡小声抱怨着说道。

玩游戏的时候他本以为自己如果穿越进自己建造的国度应该就能发挥自己的作用了，但事实证明并没有——他依旧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宅男。“啊！游戏里的外交活动需要说这么多话吗？不是走个流程签个条约就完事儿了吗？还有安卡，这他妈是什么啊！不要向外界宣战啊！老子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本来他紧张的时候喜欢薅头发、玩衣角和开小差，好嘛，这会议的话那叫一个密集啊！本来站起来的时候他就以为可以走了，结果才刚刚开始？滚啊！不是都思维互通了吗？怎么还需要社交啊！啊不对，好像两个文明之间不互通来着，那没事了。

本来李凡因为自己没有穿越进大号里还有点难受，现在他反倒有些庆幸，毕竟大号的政治体制完全没动，还是封建制，你让他这性格当皇帝？得了吧，刘禅跟他一比都算是雄才大略的明君，他也就是看词条效果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通过指令牌才能完成相应行为。

别的不说，中国古代的党争内斗……可以称之为社交障碍者的末路，当皇帝你总要任命官员吧？万一过去了，那边还不像这里一样可以看见游戏界面，以他这两把刷子可能就直接地下室枪毙或者路易十六模拟器任选其一了，别的不说，走得倒是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