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凤来见状,亦是适时附和:
“黄大人所言极是,边事紧急,不容丝毫懈怠。王之采身为封疆大吏,其责重大,理应受朝廷严格考察。我等提议,实则是出于公心,为的是整肃边防,安定民心,绝无私心掺杂其中。”
此二人一唱一和,试图将矛头重新指向王之采,大殿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韩爌听后,面色凝重道:
“哼,适才陛下已经言明,所担忧的是匪患如燎原之火,蔓延边疆,威胁社稷。陛下之意,并非苛责某人!”
顿了顿,韩爌看着施凤来继续道:
“王之采督陕,固然有其责任,但边患频发,乃是多因一果,涉及兵备、民政、粮草诸多方面,绝非一人之过。”
施凤来听到韩爌的话,一撩袍袖:
“韩大人言之凿凿,说边患非一人之过,然则王之采身为陕西三边总督,总管一方军政,其职责所在,便是保境安民,防患未然。如今陕西渭北烽烟四起,匪患猖獗,地方百姓深受其苦,难道他就能置身事外,毫无责任可言?”
看到韩爌冷哼一声将头撇向一边,施凤来冷笑一声:
“我等并非无端指责,实在是形势紧迫,不容我们有片刻迟疑。若不究其原因,严明赏罚,何以整饬军纪,安定民心?又何以向陛下,向天下苍生交代?”
朱由检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下方的争论,微微摇了摇头,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感慨这朝堂之上的纷争。
他咂摸着唇,心中暗自思量:
【这姓韩的一人,面对这俩人的联手发难,竟能据理力争,不落下风,实属难得。但这朝堂之上,意见不合便唇枪舌剑,若是换作规模更大的朝会,那场景恐怕更是难以控制。】
想到此处,朱由检不禁撇了撇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无奈:
【怨不得万历和天启不乐意上朝,我这还只是小范围的议会,若是在那气势恢宏的大朝会上,千百官员齐聚一堂,各种利益纠葛,意见分歧,岂不是更要吵翻了天?要我看久了我也不乐意上朝!】
念及至此,朱由检轻轻叹了口气:
【吵来吵去皆是为了各自利益,到头来,白白耗费了时间,问题却依旧悬而未决!】
朱由检清了清嗓子,准备介入这场辩论。
朱由检的声音打断了朝堂上的争执,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安静了下来!
朱由检扫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周道登身上!
这位大学士似乎对眼前紧张的氛围毫不在意,半眯着眼睛,仿佛随时都会进入梦乡。
朱由检略眉头一挑,笑道:
“那个……爱卿,你对此有何见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