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炼却难在耗费时间颇长,所需灵气耗用也多,炼成胚胎需半载,炼第一重变化也是相同时间,往后养炼后续变化所用,却是成倍增长。
李渊昭设想回宗后先炼一套甲胄,其余变化留待日后,这也是无奈之举,纵然他筑基只在十载之内,但不习步法、瞳术、法术,只会是个偏科筑基。
对上北玄门这类紫府宗门的筑基巅峰,只怕和练气小修没甚区别,是以余下的二十多年,精打细算下还嫌不够充裕。
当下气兵术也没法练,李渊昭还得等水府那边的消息,只能取出“天渊”在院内打熬身躯。
渊麟血脉除却【合麟体】这个大杀器,并无展现其余神异,只是他有感自身气力每日见长,就连身高都快突破七尺,这种力量充盈的感觉让他沉醉。
时光飞逝间,又是两月过去,天时渐暖,李家已实控武威全境,加上流民治下人口将将突破万户,三万余人在田间地头翻地起垄,为种下今年的粮食挥洒汗水。
县城北面新建了一处军营,李恒招募了五百余壮汉每日都于营内校场操练,李家开出一日两餐饱饭、三日一顿荤腥的待遇,就引得一众青壮纷纷来投。
只是为了不误春耕,仅取了五百余人作为脱产士兵,李恒也很没有新意的将这群士兵命名为“武威营”。
李恒初掌大权,春耕、练兵等一应事务千头万绪,便把府内权职交给长子李定北,既是少些负担,也是存了培养继承人之意。
李定北却不见喜意,府中事务皆有定例,无须过多看顾。
他只是见着李渊昭脸上愁绪渐多,有心相询,却只怕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事,复又想到自己身为大哥,终于是找到自己二弟问了。
李渊昭近日也是纠结,本想等剑十七来了李府,再将自己的忧虑和盘托出,不想自家大哥心思如此细腻,自嘲说道:
“我还以为我已经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了呢?”
大哥却正色回说:
“父亲近日忙于县中事务,母亲仍把你当做孩子,家中其余人见了你都觉得畏惧。
只有我这个闲杂人等,才有闲暇来揣摩你的心事...小弟,不论何事,我家总要一起面对。”
李渊昭叹了一声,将宗门赐法之事缓缓说出,只是隐去了法种的存在,最后道:
“我虽踏上仙途,看似逍遥天地间,实则已是身临险境,一步踏错,我都将万劫不复。
虽搭上了水府的这条线,我李家不至有灭绝之灾,但水府背后的龙属仍不知是何态度。
我洗干抹净自入其口却还好说,若侥幸逃出生天,只怕那紫府哪天就破开太虚,站在这李府空中,一击就将这武威连带着都抹去...”
李定北听完已是紧握着双拳,两只眼睛瞪得通红:
“为何要你...要你去修那同参仙基,他们可是仙人啊,仙人也要吃人的么,这是个什么世道?”
他最爱护的兄弟被他最向往的仙人当做食材来圈养,如此骇然的事实直欲令他发狂。
李渊昭无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待李定北平复了情绪,却又坚定的对自家二弟说道:
“大哥无能,帮不到你什么,只好替你看顾家中,你不必有后顾之忧。不论如何,我家从不坐以待毙,也做不出拿自家兄弟去挡灾的事来。
“你只管去斗、去争,最好让那仙人也尝尝流血的滋味!”
指尖刺破了掌心,血流不止,李定北反而觉得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