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人笑的前俯后仰,似乎我也在其中,我是真笑了,想到同事说的那句:送医院,是不是还得一个人扶牌子。事实如此证明,一场风波不会停留个把月,会有另一场风波开始,彼此地擦肩让它遗忘的干净,也算对这次风波做以告白。
我对青鸾不了解,也并非我车间的人,只从别人口中得知一二。让他们那些人调侃话题就是:蘑菇、土豆、黄瓜、大蒜、豆芽包饺子,土豆烧带鱼、西红柿炒羊肉、羊肉炒鸡蛋、白菜粉条炒带鱼、红辣子炒青辣子、小米椒炖蛋花汤,能不能用的,一通胡整。被这车间封神第一人,简称‘神人’,总之青鸾做饭没人吃。我对这位大姐产生很多好奇,并非她做的饭菜。她的做法也是简单不想当厨子,大锅饭一人做四十人伙食,再没个助手,胡做饭的逻辑也就理顺了。人与人的相处,往往都是淡淡链接,模糊中停留,有没有结局,都会另一种方式入口又冲淡。冥冥之中,我跟青鸾也就有了一面之缘。
一天,高姐给我打电话:“杨仔,你快来我家一趟。”
“啥事,这么急?”
“琴大姐,在我这哭了一天,早上来我家哭到现在,半天哄不好,越哄越闹,越哭越厉害,我一头两个大。”
我忙更衣过去,哭声响彻楼下,高姐趴在三楼窗口,急切招手:“抓紧上来,我是没办法了,只是哭,饭也不吃。”
进屋哭声更响亮,我呵斥一声:“闭嘴,再别嚎,瞅瞅像啥样,这大年龄不嫌丢人,楼下一堆人,还不知道楼上发生什么事。”
曾经的好奇,也让我见到庐山真面目,谈不上风韵犹存,片刻都是梨花带毛毛细雨,眼妆已被泪水糊成熊猫,由于干湿参半的皮肤,粉底一片有一片无,顺着脸颊滑进嘴中。青鸾咳痰,随口吐地上,抹抹嘴,擤着鼻涕。我大惊失色看着她的举止,多么让人厌恶至极。如果吐我房子地板,我会当她面拖地,发出啧啧声,立马赶她走,不管她是什么人。在很多方面,高姐算是包容万物的知心姐姐了。
我呵斥声,再一次镇住她:“再别给我哭,说啥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商量着来,我听听你这边啥问题,也好从长计议。”
青鸾哽咽声更大,我随手把杯中水泼她脸上:“哭,就知道哭,再大的事,莫过于亲人离开,其它的都不叫事,遇事不怕事,事来别躲事,总有解决的办法,老是哭,我们怎么帮你?”
青鸾似乎很怕我,终于说话,忙停住哭泣声:“我被工长停工一个礼拜,按旷工处理。”
高姐一旁偷偷竖起大拇指,赞许的看着我,高姐递给青鸾纸巾,我拍拍青鸾安抚道:“我当啥事,你慢慢说,再别哭,事情前因后果帮你分析。”
“昨天驻站,车站值班员让我在运转室外面登记,不准我呆运转室。我不出去,他们吼我,让我滚出去。我就滚到门口登记,把《行车施工登记薄》递了进去。
控制台我没办法看到,露放一单机头进来,我们的人都在道岔上施工。机头见人道岔作业,停在信号机外侧,定性为一般事故。主要责任人是我,我这么大把年龄了,被个小屁孩工长骂来骂去。让我滚,还对我说~你塔马的,有多远滚多远,停工一个礼拜,气的我就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