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再起。
玄月游感觉到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源自他体内深处的血脉之力被强行引动。
他惊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体内近乎枯竭的血脉之力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引动,犹如狂风骤雨般在体内肆虐。
玄月游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血管在膨胀,血液在疯狂地奔涌,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试图挣脱束缚,喷薄而出。
此时玄月游实在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给他带来的痛苦,仰头发出一声痛吼。
然而刚一张嘴,血水便强行灌入他的咽喉。
汹涌的血水使他无法将嘴闭上,也无法将血水吐出,只能任由它流淌进他的喉咙深处。那痛苦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他的整个身体都要被这血水撕裂开来。
内息法再也无法维持,血水一呛,玄月游便昏了过去。
血潭上,玄知已紧张的盯着血潭的变化。
突然间,血潭恢复了平静,玄月游也跟着浮起。
玄知已的双眼一亮,急忙将他捞起放在潭边,右手颤抖着摸向他的头顶。
一秒,两秒。
......
没有觉醒血脉之力。
玄知已失望的收回手,为他披上衣服,又坐回石椅等待玄月游醒来,口中还喃喃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看着玄月游昏迷时,时而皱眉,时而面露解脱之色,玄知已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旋即便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不是因为玄月游没有坚持到最后才没觉醒血脉。相反,他在血潭内待得时间非常之久。
寻常族人入血潭后,坚持超过百息者屈指可数,而玄月游,在其中待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但血脉觉醒这种事情,不是待得久便能觉醒,其中也是需要莫大的机缘和一点点运气。
良久。
玄月游悠悠转醒。
“我还活着?”
猛然坐起,摸着自己的身体,细细体会身体上的变化。
“你醒了。”
玄月游回头一看,立马起身恭敬道:族长,我这......”
这一起身,原本披在身上的衣服全部掉落在地,惹的他又手忙脚乱捡起来开始穿衣服。
玄知已摆摆手道:“不必多言,时也命也,如今血潭觉醒失败,你便可以安生了,剩下的都交给命运吧。”
玄月游听到这段话,心头苦涩,自己拼上性命的血潭之行,难道就为了强化身体,努力种地吗?
不过不认命又能如何,还能再进林子碰碰运气吗?
就不说自己能不能找到,光永夜之森中的灵兽也能要了自己的命。
就算经过血潭洗礼,获得了强化,但即便是刚踏入修行灵兽,也非普通人所能应付,那已经是维度上的差距。
自己也没有如玄承先那样的家世,不可能会有人天天浪费时间,放弃修炼来帮他寻找。
就算有,族长都不可能会答应。
想到这些,玄月游似是认命了,眼圈泛红,沉着声道:“是,月游知道了。”
玄知已看他这副样子,也是略显心疼,玄月游七岁前被他赋予的光环实在是太大了,这也是导致玄月游一时走不出来的原因之一吧。
“这段时间你先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谁知玄月游片刻便稳住了情绪,擦了擦眼角道:“不必了族长,明天起我便同我爹一起去林外砍柴。”
玄月游越是这样,族长越觉得心中有愧。
只是他也没有办法,身为族长,必须要一碗水端平,每个人都要让其发挥出相应的作用,不可能让玄月游一直游手好闲。
“那便依你吧。”
说完便带着玄月游回到了木屋内。
玄月游告退离去,仰头看着天上十年才会变一次的夜空,无数星辰闪烁,却照不亮他的未来。
月旁,还有七颗围绕着的更亮的星辰。
那便是北斗七星,又被玄族称为耀环星,它们不知是何原理,能一直将月亮包裹其中,跟着月亮一起旋转。
此刻,它们在玄月游的眼中,好似在映射自己的命运。
他也如北斗七星般,只是月亮的陪衬罢了。
不。
他只能如满天的星辰一样,为北斗七星做陪衬。
他原先不信命,此刻又不得不信。
他看不到族长所言未来的机缘在哪,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平凡。
回过神来。
他刚才在夜见山洞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现在看天象时间应该是不早了。
玄月游怕爹娘担心,回头看了一眼村长的木屋。
如最开始觉醒失败时那样,自嘲一笑,双手插袖,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