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游闻言猛地抬头,直勾勾盯着玄天策的笑脸,满是急切道:“是能让我觉醒的办法吗?”
“那倒不是。”
充满希望的眼神瞬间暗淡,玄月游失望道:“那对我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好消息了。”
玄天策却是不信道:“是吗?那若是我告诉你,玄承先也没觉醒呢?”
“你说什么?”
玄月游忽的双手撑桌站起身来,眼中瞬间爆发出一股灼热的神采,但很快又暗了下去:“这不可能。”
玄承先与玄月游他们一般大,他这一支与玄天策一样,每代都有人觉醒血脉,甚至比玄天策这支更强,所以他在族中非常傲气,从小便自命不凡。
村子里和玄承先年纪相仿的孩童,除了与他家情况相近的还有玄月游外,全都被他欺负或羞辱过,就连玄月游也经常在背地里被他暗暗讥讽,只不过不敢明面上说而已。
玄承先的父母也是如此,不过却比玄承先稳重许多,除了不会实质性难为别人,当面阴阳人的恶心事却没少做,那功夫可不是玄承先能比的。
族里人当然也一直看不起玄承先一支,背地里巴不得他家赶紧断了血脉人人都上去踩一脚,不过看不起并不能改变他家血脉不息的事实。
玄月游家这一支世代脾气都是又倔又硬,玄承先这一支人又小心眼,所以两支从祖上不知道哪一代就结了仇,传到如今算得上是世仇了。
玄月游这支没落后便没少挨玄承先家白眼,也就他出生后才好了那么一些,如果他觉醒失败的消息传开,那么第一个发难的必定会是他家。
“有什么不可能的,当时玄承先在那哭的都快断气儿了,他娘在旁边脸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可精彩了。”
玄天策煞有其事的描述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听得玄月游一愣了愣的,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问道:“他家在族里得罪这么多人,到他这断了血脉这下不出事了吗?”
“啧啧啧,谁说不是呢,白瞎了承先这个名字。”玄天策像极了村口的情报老人,连神态和语气都模仿的八分像,又一手遮嘴小声道:“我估计呀,他爹娘今天晚上就得开始准备要二胎了。”
听到对方这话,玄月游立马清醒过来,他与玄承先都是没有觉醒血脉的可怜人,如今在这笑话玄承先无疑是笑自己,大家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但转念一想,这至少缓解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虽然没了玄承先一家带头,其他家也会落井下石,但相比起来其他家就是小虾米,毕竟自己家与族里人关系也不差。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玄天策又爆出一件玄月游所不知的事情。
玄天策之前从他爹那里得知,当年那位同样生于耀阳破晓之际的先祖,最开始同样没有觉醒,他那时还是玄族刚没落的时候,按理说血脉之力更加浓郁,可他就是失败了。
后来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莫名其妙觉醒了,之后才一路以势不可挡之姿成为玄族第一强者。
“血潭!”
玄月游听到这件事后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
血潭是玄族一处秘地,乃是当年天神老祖死后一身精血所化,有诸多神奇功效。
但经过数十万年的使用,如今血潭已经没有了那般神奇,都是族内修炼有成之人每隔一段时间向内注入部分鲜血来继续维持。
虽说效果大不如前,但是如果血脉未觉醒的人在其中浸泡之后,却有一定机会能使血脉觉醒。
不过,其中伴随的危险也是巨大的。
先不说这个几率有多低,未觉醒血脉的人属于凡人之躯,血潭内的能量却无比狂暴,一个不慎,不光血脉觉醒不了,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玄天策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能让对方联想到血潭,当即脸色大变。
“月游,你别胡来!”
玄月游一改刚才的样子,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拿命去赌那一丝机会。”
听到这话,玄天策稍稍松了口气,摆摆手道:“那就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临到门口忽然想起自己来还有一件事,又道:“你记得去给悠悠道歉,不然我饶不了你。”
“这个夜缺果拿去用吧。”
玄月游见对方要走,急忙拿起木盒准备赠与他,自己没有觉醒,留着这等宝物也没有意义,不如送给自己的好兄弟。
“呵,看不起谁呢,走了。”
说完,玄天策便跑回家报喜去了。
玄月游望着门口好友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血潭吗?”
原本被寄予厚望,自己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如今玄天策一提起来,等于给了他又一个希望,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成功觉醒,不能辜负爹娘和族长的期望,当然,还有玄夜山。
待天晚了一些,玄月游的父母回家,两人在外面就听说了他家孩子觉醒失败的事,所以回家之后都没开口,只是默默做饭做事。
哪有父母不望子成龙,只是他们更清楚作为父母不能给孩子施加太多压力,原本觉醒失败已经够让玄月游难过,再提起来怕是会触碰到他哪根要强的神经。
饭桌上,气氛如往常一样和谐,玄月游吃着饭心里也不是滋味。
“爹,娘,我觉醒失败了。”
“来,吃颗菜,这可是你婶大清早送来了,哎呦,可新鲜了。”
玄开云像是没听到一样,也不接话,只顾着往他儿子的碗中夹菜。
玄开云便是玄月游的父亲,平日里在永夜之森外伐木砍柴,身子不说粗壮但也有些肌肉,胡子拉碴又透着些帅气,显然玄月游的帅脸便是遗传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