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月池茜和上杉友美轮流抄神谷伊织的作业。
“若双曲线经过(-√3,6),且它的两条近接方程是y=±3x,则双曲线的方程是。”月池茜抄写作业的时候,会先询问桌对面的神谷伊织,“这道题为什么选A?”
“36-9×3=λ,换算一下就知道答案了。”
神谷伊织拆开新入手的书,刚印刷出来的纸张散发着清幽的油墨香。
掀开风格独特的封面,扉页处残留着一道飘逸的字体签名。
“树先生,于1994年6月8日,祝此书的主人快乐健康。”
她凑近查看,笔迹不像是印刷复制的量贩品。
“咦?这不是藤井老师的连载小说吗?已经正式发行了啊。”
月池茜注意到封面的书名,搁落笔。
“纳尼纳尼?我师父的小说吗?”
上杉友美停止埋头苦抄的动作,抬起头。
“算是部佳作吧。”
神谷伊织沉浸于文字之中,不再理会外界。
……
头戴绿色头盔的邮递员骑着踏板车,向倾斜的上坡路驶去,在贴有东云姓氏的铭牌门前停下,取出一叠信件,敲响木质的双开院门把手。
床上躲在被窝里的女人,咳嗽着起床,穿上宽松的睡衣,扱拉着拖鞋,打开了门,走到种满花草的院中。
“啊咧,东云酱,今天是怎么了?”
邮递员明显对身材曲线哪怕连睡衣都遮不住的东云海有意思,隔着院门搭话。
“我感冒了,请与我保持距离。”
东云海接过这叠厚厚的信件,离上次寄出信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估计她的信没被拆开,遗落在某个角落。
“那个,下周六有时间吗?新开的室内滑冰场,票很难弄的。”
三十岁不到的青年邮递员迟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两张门票,递了过去。
“呀啦呀啦,小哥想泡我家东云吗?要先过我这关哟。”
院子里的花架后,半老徐娘的家庭主妇手里持握修剪枝桠的剪刀,干净利落的剪掉多余枝丫。
“想去话请联络我,和你朋友一起去也是可以的,票先给你。”
邮递员将纸质的门票拍在院门旁的邮箱上,有些心虚的骑上他心爱的小摩托,拧动油门,扬长而去。
主妇注意到自家邮箱上的两张票,戴着园丁防刺手套的手捡起看了一眼。
“两张便宜的门票就想泡我女儿,想什么美事呢。”
她话虽这样说,手却将门票揣进身上的素雅和服,“女儿,千万别答应那个小子,妈妈我和隔壁的真琴阿姨正好下周打算出去,你不介意吧。”
“噢,没关系。”
神情总是有些木讷的东云海点点头,揽起信件钻回屋内。
东云海的母亲有希子,对女儿的控制欲较强,她的丈夫远在华国长期出差,全靠她培养已经上大学的女儿。
NHK电视台的催收信,电力公司的帐单,牛乳公司早餐奶的续订回执,东云海在客厅里一张张整理,视线中多出一份盖有东京地区印章的白色信封,厚度有些惊人。
是树先生的回信吗?
东云海不太确定的想,仔细查看信封。
自东京文京区寄来的信件,寄件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字。
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