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状况,长须中年人始料未及。
他看得清楚,对面那削瘦青年不过是个育丹境而已,金光宗这边四名弟子全都与其境界仿佛。
以三打一,原本是必胜无疑的局面。
哪知情况突变,削瘦青年竟是眨眼间重伤最有实力的那位弟子,眼看已是有进气没出气,活不成了。
该死!
这几个师侄,是他们师父派来跟着自己历练的,冲在最前头那位还是金光宗副掌门的徒弟。
本拟拿下这份头功,作为宗内平步青云的资本,这下可倒好,白白将小命给丢了。
“快退!”
长须中年人厉声大喝。
冲在第二名的那位弟子却由于收不住脚步,直直闯到陆云面前。
陆云冲他微微挑了挑嘴角,金光宗弟子还以尴尬非常的笑容。
他举起长剑,想要刺出却又不敢,犹犹豫豫,剑尖颤颤巍巍。
突然感到眼前一花,黑色身影已至近前,喉头间传来强猛巨力,呼吸不能周身酸软,手中长剑跌落于地上。
陆云单手捏着这名金光宗弟子的喉头,眼神瞥向那长须中年人。
“魔头敢尔!”
长须中年人暴怒之下,手中凝聚刚猛真气,原本平平无奇的淡黄色纸伞,此刻散放出刺目黄金光芒。
不过其怒则怒尔,却不敢贸然上前。
“放开他,我饶你性命。”
长须中年人勉力摒除胸中愤怒烦躁,用最轻柔的话语,循循善诱。
话虽这样说,他手中的纸伞已时刻准备,只要那削瘦青年放开那位师侄,五步之内必让其血溅当场!
“你饶我性命?呵呵,笑话!”
话音甫落,陆云手头黑白二气大盛,白光在那金光宗弟子颈部与面部迅速蔓延,七窍之中冒出缕缕黑色烟雾。
“嘭”地一声,整个头颅无端爆开,却不见任何血肉飞散,只有冻成冰碴的小块碎肉散落在脚底。
没了头颅的身体直勾勾轰然倒下,死状极为惨烈。
余下两名金光宗弟子已是快吓尿了,他们如论如何都不曾想到,眼前的削瘦青年竟是如此手段高超又残忍嗜血。
山神座下弟子青黄不接,尽是些良莠不齐之辈,这是几年来所有金光宗弟子们的共识。
以往那些山神弟子们,遇见金光宗的人,全都如那耗儿见了老猫,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究竟是什么时候,山神手下出了这么一个煞星?
长须中年人却没有他们两个这般心思,此刻的他,一心思量着绝不能再让余下两位师侄出事。
回宗门之后,该如何向掌门与死去弟子的同门交代,会受到何种惩戒?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之中回荡着,悔不该轻敌,白白葬送掉两位师侄!
无边的懊悔,瞬间转化位对那削瘦青年的恨意!
若不是这个铁荡山魔障,自己怎会落到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
“闪开!”
长须中年人将仅存两名金光宗弟子推到旁边,挥舞手中金黄纸伞,腾空而起。
纸伞滴溜溜飞至其头顶,伞面上密密麻麻的朱砂符篆印记似是有了生命,无时无刻不在翻滚游动。
长须中年人双指并拢立于眉心,口中念念有词,继而爆喝出声:“敕令!”
倏然间,一道鲜红如血般印记自伞面飘落,直冲陆云头顶落下,那印记异常鲜明,正是其口中所喝之“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