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悬鱼和魏无西是旧识,有些出乎裴白预料,但也并未有太多吃惊。
魏无西表面看起来粗犷不知礼,其实眼光学识皆不简单。
李悬鱼不请自来,魏无西也并未有多吃惊,吩咐魏夫人再上一壶酒,又招呼裴白坐下。
“你现在是藏器司执剑,此番前来又是奉命行事,我不见你自然有不见的道理。”
李悬鱼拿起筷子连夹几口菜,嘴里嘟囔着:“当年要不是魏哥你替我挡了一剑,我早就死了。藏器司执剑又如何,若不是老头子硬逼着,我早就不干了。”
说完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裴白,问道:“这是你徒弟?”
魏无西摇头:“我如今这模样,还收什么徒弟。倒是这小子,看起来和当年的你确实有几分相像。”
李悬鱼闻言仔细盯着裴白看了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么,我倒是觉得我帅多了。”
“不是那个像。”魏无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裴白端起酒壶,替魏无西斟满酒杯,问道:“李大人和巡检原来就相识?”
魏无西说道:“当年我们在拱卫司共事,后来我受伤不能胜任,于是领了份闲差来这冷水县养老。”
裴白了然,本是同僚,魏无西受伤导致武道受阻,李悬鱼却是一飞冲天,难怪魏无西不想相认。
似是知晓裴白想法,魏无西说道:“我可不是看他如今是大人物了才不相认,能让藏器司执剑出手的,必然是很棘手的事情。冷水县鱼龙混杂,未必会一心听命,我在暗中,可帮衬一二。”
李悬鱼满不在乎的甩甩筷子说道:“无妨。这次行动,南淳道藏器司刀枪剑戟都出动了,沧澜江不是排查重点。是我想见你一面,才主动请缨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递给魏无西:“这是藏玉丹,服下后当年你经脉断裂的伤势,可愈合大半。”
魏无西也不客气,接了过来:“有心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记挂着做什么。如今我也一把年纪,早就没了当初的雄心壮志了。”
李悬鱼笑了笑,没说话,反而盯着裴白看了看。
“小兄弟多大了?”
“十七。”
李悬鱼点点头:“十七岁能够练出真劲,天资不俗啊。”
魏无西翻了翻白眼,“你是在自夸吧,那你十二岁练出真劲算什么,天仙下凡吗?”
李悬鱼摸了摸鼻子,“环境不同而已。在冷水县这偏僻之地,这个年纪能练出真劲,碰上名师,已是郡府之才。”
魏无西喝掉手中的酒:“他是一个月前才开始练武的。”
“咳咳,”李悬鱼喝下的酒似乎有些辣嗓子,他放下酒杯,看着裴白,有些吃惊:“一个月练出真劲,学的什么功法?”
裴白说道:“水元功。”
“没听说过。”李悬鱼脱口而出。
裴白:“冷水县武馆功法,五两银子买的。”
李悬鱼转过头看着魏无西,似乎是在求证裴白所说是真是假。
魏无西嘿嘿一笑:“当初我比你还吃惊。”
李悬鱼又瞥了眼裴白,若有所思:“所以魏哥你猜到我今晚会来找你。”
魏无西指了指裴白:“他的水性冠绝冷水县,若你想要调查水脉异常,或许他能给你一些帮助。”
李悬鱼问道:“最近这沧澜江,可曾出现什么异常?”
裴白说道:“前些时日,有大鱼袭击渔民,算是异常吗?”
“大鱼,异类吗?”
“算是异类吧,但还没有到达精怪的程度。”魏无西接过话头:“听你的意思,难不成冷水县真的会出现鱼潮?”
李悬鱼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